冷冰心配合得恰到好处,口中低作吟啸,召回在“辣红线”袁青鸾腕上吸毒已毕的“七步青蛇”,娇躯则轻轻一跃,落向疾驰而来的青骢马背!
等到靳万宗知道‘辣红线”袁青鸾奇毒已解,凶心大作,对冷冰心有所图谋之际,这位善役百蛇,心灵性巧的巾帽奇侠,业已借着青骢马的绝世脚程,远出十丈以外!
“三绝手”靳万宗擞去手内未及发出的一把毒砂,顿足厉声说道:”这冷冰心狡猾得太以可恶,我非要好好收拾她不可尸“六爪神鹰”裘仲达则目送冷冰心的轻盈背影,沉思未语!
靳万宗见状问道:’袭老前辈,你在想些什么?”
袭仲达蹙眉说道:“我是在想冷冰心如此善投各种毒蛇,会不会是‘乌蒙蛇女’邵含烟的门下?”
靳万宗摇头说道:“乌蒙蛇女邵含烟听说从未收徒,也不与世往还!”
裘仲达道:“邵含烟并不是从不收徒,只是择徒条件大苛而已!这冷冰心容貌好,性情巧,又会役使各种毒蛇,岂非正是乌蒙蛇女’一派路数?”
靳万宗闻言,憬然说道:“我闻我师傅说过:乌蒙蛇女’邵含烟不好惹呢裘仲达点头说道:“你赶紧派人进京,请你师傅带领所有‘黑衣铁卫’中的出群好手,参与:南海英雄会’,否则我们这边,略嫌力量单薄,难操胜算!”
原来“三绝手”靳万宗,竟是身为清廷供奉的“鬼杖仙翁”屠远志的得意弟子。
靳万宗听裘仲达如此说法,便立命“玄阴鬼手”柳七雄,回京向师傅“鬼杖仙翁,屠远志报讯!
按下清廷鹰犬方面不捉,且说那位骑着青骢马,赶回小林的冷冰心姑娘!
此时天光早巳大曙,冷冰心想起自己妙计得售,把“六爪神鹰”裘仲达等人,玩弄于股掌以上的昨夜所经,不禁自娇屠之上,泛出了得意微笑!
但眼看再有半里左右,便可回到小林,坐下青骢骏马,忽然“希聿聿”地一声长嘶,止步不前,前蹄离地,人立而起!
冷冰心坐下青骢马,忽然前蹄离地,人立而起的这种蓦然急变,差点儿把正在自鸣得意的冷冰心掀下马来,不禁“咦”了一声,双腿紧夹马腹,在青骢马的颈项之上,轻拍一掌,娇叱说道:“青儿为何如此?你疯了吗?”
语音方落,道旁一大堆瞬峋石之后,有人接口笑道:“神驹恋主,代有相传,青骢马遇见了它的旧主人,难道不该停停步吗?”
冷冰心稳坐雕鞍,愕然侧目叫道:“欧阳平,你怎么来到了:仙霞岭’内?”
大堆嶙刚怪石之后,闪出了“白骨扇”欧阳平,向冷冰心含笑说道:“冷姑娘,你到天涯,我到天涯,你到海角,我到海角,因为你到了:仙霞岭’,所以我也追踪而至的,到了此地!”
冷冰心哂然说道:“你到真会用情
“白骨扇”欧阳平大笑说道:’欧阳干生干薄情,惟独对你一往情操,慢说天涯梅角,就是剑树刀山……”
冷冰心蹙眉说道:“你不必罗噱,我要去找朋友呢!”
欧阳乎阴笑几声.摇头说道:“不必找了,你的朋友定已对你爽约!”
冷冰心“哼”了一声问道:“你知道我的朋友是谁?”
欧阳平双眉略轩,右手以“白骨扇”,轻敲左掌,缓缓说道:“岳龙飞,宇文琪!”
冷冰心以为岳龙飞等,在林中出了差错,惊然一惊,目光宛如冷电似地,凝注在“白骨扇”欧阳平的脸上,沉声问遭:“你怎么知道岳龙飞与宇文琪会对我爽约?”
“白骨崩”欧阳平本想夸耀自己所作,但与冷冰心目光一触,却心神微慑,临时改计答道:”我在太湖,亲眼看见岳龙飞与宇文琪,被‘笑面如来,达元和尚,打成重伤,死在湖水之内!”
冷冰心闻言,方自心内一宽,但颇恨默阳平自己向岳龙飞宇文琪无耻暗算,却把这笔账儿,推在“笑面如来”达元和尚头上,遂将机就计地,飘身下马,顿足说道:“你既是见他们被‘笑面如来’达元和尚所害,又知道是我的朋友,却为何不加援手?”
“白骨扇”欧阳平故意装出一副惋惜神情,摇头叹道:“我本想援手,但双方相隔太远,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笑面如来’达元和尚手下冷冰心本来尚对“白骨扇”欧阳平略有好感,但如今见了他这等阴刁诈恶神情,却不禁心头作呕,立意彼此斗斗心机,把他利用一番,遂取巾揩拭眼角,作出一副闻讯之下的黯然神怆情状!
欧阳平见状笑道:“你与岳龙飞宇文琪不过是萍水新交,又何必如此伤感?”
冷冰心黯然答道:“我们虽是萍水初交,但彼此情性相投,业已结成异性兄妹欧阳平心中越发得意,但表面上却向冷冰心安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过于伤感冷冰心一咬银牙,目闪神光地,顿足叫道:“我要为我义兄义妹报仇!”
欧阳平心中一喜,认为正是自己向冷冰心讨好良机,遂含笑说道:”我已经替你义兄义妹岳龙飞宇文琪,报了仇了!”
冷冰心心中一动,目注欧阳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笑面如来’达元和尚业已被你杀死尸欧阳平点头笑道:’我当时援救岳龙飞宇文琪不及,但因擞于义愤,又知道她们是你新交好友,遵下手把那‘笑面如来’达元和尚除去!”
冷冰心听得冷笑一声,手领缰绳,便欲翻身上马!
欧阳干愕然叫道:“冷姑娘,我替你义兄义妹报了大仇.你怎么反而不大高兴?”
冷冰心白了欧阳平一眼,冷笑说道:“谁耐烦听你满口胡言?”
欧阳平急道:“我句句实话,你怎么说我满口胡言?”
冷冰心哂然说道:“笑面如来达元和尚也是:乾坤六恶’中人,功力绝世,武学不凡.怎会轻轻易易地,死在你的手下?”
欧阳平双眉一挑,傲然说道:“乾坤六恶之内,功力上下,也有参差,何况:笑面如来’达元和尚,不知我最近练就专门克制他的:三阴指’,故在一番恶斗之后,被我点中罩门而死,我也略受内伤,直到如今,方完全复原如旧!”
冷冰心仍然摇头说道:“我认为你是在信口胡吹,除非能把达元和尚的那颗光头拿来我才相信!”
欧阳平无可奈何,紧蹙双眉地,想了一想说道:“达元和尚尸沉湖水,自然无法再割下他的颈上光头,但我到有样东西,可以向你示信!”
冷冰心淡然问道:“什么东西?”
欧阳平伸手入怀,极为小心,又极为得意地,慢慢取出一本绢质小书,递与冷冰心,含笑说道:“这是‘笑面如来,达元和尚视若性命之物,如今在我怀中,是否足以证明达元和尚业已被我杀死!”
冷冰心目光微瞥,便看出绢册之上六个篆书小宇,写的是“紫府奇书人卷”!
心中微动,嫣然一笑,向“白骨扇”欧阳平柔声说道:“我相信你了,多谢你为我义兄义妹的报仇之德!”
欧阳平白与冷冰心相识以来,从未获得她如此温言笑语相问,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地,得意笑道:“我说过每次见你,都要送你一件珍奇之物,这次就把这本小书,送你便了!”
冷冰心神情又变,哂然又笑,连翻都不翻地,便把那册“紫府奇书人卷”,向欧阳平递去!
欧阳平诧然叫道:“冷姑娘你弄清楚没有?这是武林人物视为罕世瑰宝的:紫府奇书’!-冷冰心摇头说道:“我知遭这是‘紫府奇书’,但‘紫府奇书’必须以‘天地人’三卷合参,方可大成,仅仅一册:人卷’,有什么用?”
欧阳平苦笑说道:“你先把这:紫府奇书人卷’,收在身边,等我找到‘天巷’、‘地卷’,再送给你冷冰心哂然一笑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若把这:紫府奇书人卷’,带在身旁,不知将有多少穷凶极恶的魔头,对我企图不利!”
欧阳平闻言,点头说道:“冷姑娘这种说法,也有道理,既然如此,等我把‘紫府奇书,的‘天卷’、‘地卷’找到之后,再和你共同参阅便了冷冰心忽又换了满脸甜笑说道:“你知道‘紫府奇书’的‘天卷’、‘地卷’,现在何处?或在何人手内吗?”
欧阳平本是一位绝代凶人,武林怪客,但如今却委实被冷冰心这种忽嗔忽喜,忽颦忽笑的娇美神情,弄得有些意乱神迷,茫茫然地接口答道:“冷姑娘,只要你想要这‘紫府奇书’,无论在天涯悔角以外,或是龙潭虎穴之中,欧阳平也誓必设法把‘天地人’三卷,弄齐送你!”
冷冰心娇笑说道:“你既然对我这等好法,我便让你省些事儿……”
欧阳平聪明绝顶,听到此处,接口问道:“冷姑娘怎的如此说法?难道你竟知晓‘紫府奇书’的‘天卷’‘地卷’,现在在何处吗?”
冷冰心故意秀眉深蹙地,目注欧阳平,摇头说道:“我知是知道,但这两位过分厉害,未必容易到手呢?”
世人均爱在所悦者的面前,强逞英雄,“白骨扇”欧阳干也未能免俗地,扬眉笑道:“冷姑娘请说,大概当世之内,还没有我欧阳平不敢招惹的动地惊天人物?”
冷冰心故意造谣地,含笑说道:“紫府奇书天卷,被:六爪神鹰’裘仲达,秘密深藏!”
欧阳平’哼”了一声说道:“裘仲达有什么了不起?我遇上他时,只要略略费些心思气力,便可使他如同‘笑面如来’达元和尚般地,除名于‘乾坤六恶’之内!”
冷冰心失笑说道:“六爪神鹰裘仲达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但‘紫府奇书’的‘地卷’藏主,却比裘仲达厉害多了!’欧阳平轩眉问道:“是谁?”
冷冰心说道:“号称当世第一高手,贵为清廷供奉,有百名‘黑衣铁卫’,可供他随意调遣的‘铁杖仙翁’屠远志!”
欧阳平听了“鬼杖仙赣”屠远志之名,双眉一蹙,默然不语!
冷冰心看在眼中,不禁“哼”了一声,向欧阳平技嘴冷笑!
欧阳平愕然问道:“冷姑娘,你如此冷笑则甚?”
冷冰心哂然说道:“我笑你刚才还自吹自擂地,说什么不辞天涯海角,不惧龙潭虎穴,也要设法弄齐三卷‘紫府奇书’送我,如今言犹在耳,只不过听了‘鬼杖仙翁’屠远志之名,便告脸色大变,哪里还有丝毫丈夫气慨?”
欧阳平被冷冰心嘲得从脸上一直红到耳根,奇窘无比地,急忙摇手说道:“冷姑娘,你会错意了,我并不是惧怯,鬼杖仙翁’屠远志的武功势力!”
冷冰心香唇微披,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斗得过:鬼杖仙翁’?”
欧阳平答遭:“我与‘鬼杖仙翁’屠远志,并未会过,彼此深浅不知,是否胜得了他?毫无把握,故而适才思索之意,是为了稳妥起见,想找个帮手行事!”
冷冰心失笑说道:“江湖传言‘乾坤六恶’及‘世外双残’之内,数‘七指残人’沙勃、及‘白骨扇’欧阳平的人缘最坏,何况:鬼杖仙翁’屠远志的名头那么大,还有谁肯帮你?”
欧阳平道:“我想找我师姐,联手对付‘鬼杖仙翁’屠远志!”
冷冰心愕然问遭:“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师姐,你师姐是谁?”
欧阳平答道:“我师姐也列名‘乾坤六恶’之中,就是‘驼妪’吴菊!”
冷冰心点头笑道:“这到是个绝好帮手!”
欧阳平双眉一皱说道:“但我师姐贪心最重,我虽是她师弟,若无厚赠,也必不肯多管闲事冷冰心眼珠一动,向欧阳平问道:“你师姐向使用什么兵刃?”
欧阳平应声答道:“她左手用一根‘金龙拐’,右手用一条蚊索长鞭!”
冷冰心大喜道:“巧极了,我有一条极适合的东西送你师姐!”
欧阳平愕然问道:“什么东西?”
冷冰心自身边取出那条已被自己化去皮肉的“红王铲”蛇骨,递向欧阳平,微笑说道:“这是‘红王铲蛇骨’,不畏任何刀剑,并具奇绝剧毒,一丝见血,便告封喉,你拿去送你师姐,用作兵刃,不比什么蚊索长鞭,强得多吗?”
欧阳干大喜说道:“这件东西,确实正合我师姐之用!”
他一面收好这条”红王铲蛇骨鞭”,一面向冷冰心问道:“冷姑娘,你知不知道‘六爪神鹰,裘仲达,以及:鬼杖仙翁’屠远志的行踪何在?”
冷冰心伸手一指西南笑道:“六爪神鹰裘仲达就在西南十里之处,‘鬼杖仙翁’屠远志则恐尚在燕京,但他们必会参加‘南海英雄会’,你把你师姐遨到‘毒龙岛,上相见便了!”
欧阳平蹙眉说道:“我师姐远居‘邛蛛’,路途颇远,来往需时,恐怕……”
冷冰心如今觉得自己既欲造成群邪互哄局势,则“白骨扇”欧阳平大可利用,故而以一种极为关切的神情,接口含笑说道:“此去:邛棘’,委实路途太远,你把我青骢马骑去好了欧阳平觉得冷冰心已对自己渐渐关心,不禁颇为高兴地,摇手笑道:“不必,不必,这匹马儿,我已送你……”
冷冰心故作娇嗔地,白了欧阳平一眼说道:“我好心怕你跋涉长途,你怎的如此不识抬举?我随处闲游,到期径去‘毒龙岛,,观光‘南海英雄会,,目前毫无用马之处,你尽管骑去好了!”
欧阳平见冷冰心对自己神情语气,均已大变,不禁高兴得颇起遐思,慢慢凑近前去,想与这心坎上的人儿,温存一番,亲热亲热!
冷冰心何等玲珑,早知其意,在欧阳平刚刚凑到身旁之际,娇躯微闪,避出数尺,却顺势把青骢马的丝缰,塞在欧阳平的手中,佯作娇嗔叫道:“欧阳平,你在转些什么念头,:邛崃’路远,还不快走,再若这样讨厌,今后我就不理你了!”
欧阳干被这位娇悄佳人,弄得简直有些神魂颠倒,一面手领丝缰,翻身上马,一面向冷冰心讪讪笑道:“冷姑娘,欧阳平这就赶往:邛崃’,我们在‘毒龙岛南梅英雄会’上再见!”
话完,果然不好意思再复留恋地,便自纵马向西南驰去!
冷冰心见他驰向西南,心中一动,提气高声叫道:“欧阳干,你若遇见:六爪神鹰’裘仲达,及另外几名鞑虏鹰犬之时,替我好好把他们抽几鞭子!”
欧阳平闻言,回身点头一笑,并顺手自路旁一株垂柳之上,折了四五根长长柳枝在手!
冷冰心见欧阳平纵马远去,不禁异常得意地,回转那座岳龙飞正在其中酣睡的树林之内!
岳龙飞等,暂时不提,且先表述那位策马飞驰的“白骨扇”欧阳平方面!
欧阳平往西南驰出十七八里之时,果与“六爪神鹰”裘仲达,“三绝手”靳万宗,“辣红线”袁青鸾等相遇!
靳万宗听得身后飞快蹄声极熟,以为是冷冰心又复转来,谴向“六爪神鹰”袭仲达,狞笑说道:“裘老前辈,你听这马蹄之声,捷若云飞定然又是冷冰心那贱婢赶来,我们如今大可好好把她收拾!”
裘仲达也因受够恶气,方一点头,一匹纯青色的千里龙驹,业已电掣驰到!
一来马行太快,二来刚好是从峰角转过,致使裘仲达等根本就未看清马上骑士,是男非女!
“三绝手”靳万宗曾获“鬼杖仙翁”屠远志真传,一身功力,确非等闲,他始终认为倘若彼此过招,冷冰心决不是自己敌手!
故而马才转出,他便厉啸一声,跃身挡道!
“白骨扇”欧阳平则是有心而来,自然在未曾转出之前,便已发觉裘仲等人,正在峰后!
如今“三绝手”靳万宗这一纵身挡道,岂非自找倒霉?“白骨扇”欧阳干正中下怀,连响都不响,便挥起手中四、五根长长的梆条,化成一片鞭影,向“三绝手”靳万宗迎头击下!
靳万宗闪身纵出,脚步尚未站稳,漫天鞭影,巳到当头,这种完全出于意外的蓦地袭击,慢说是靳万宗,便换了他师傅“鬼杖仙翁”屠远志,也未必躲闪得开,何况柳条又长,为数又多,自然被“白骨扇”欧阳干攒头盖脸,打个正着!
在欧阳平这等身怀上乘气功的内家手下,几根柔软柳条,何殊铁线钢鞭?打得靳万宗惨嚎一声,满头满脸俱是伤痕.几乎连双眼都被打瞎。
他不仅吃了大苦,双眼奇痛难睁,更怕被青骢马撞倒踩死.赶紧顺势翻身倒地,接连几滚,滚入了路旁长几过人的深草以内!
“六爪神鹰”裘仲达这时方始看出疾驰而来的青色龙驹,虽是青骢马,但马上骑士,业已不是冷冰心,而换了青骢马的旧主人“白骨扇”欧阳平!
这种意外奇事,不禁使“六爪神鹰-裘仲达震惊欲绝地,愕然叫道:“欧阳老弟!”
“白骨扇”欧阳平何等狡狯?因知对方共有“六瓜神鹰”裘仲达、”辣红线”袁青鸾、“三绝手-靳万宗等三人,并个个武功卓绝,怎肯勒僵停步?自陷重围!遂听任青骢马冲出三四丈远,然后再勒马回头,与袭仲达等保持了一丈五六距离,面含得意冷笑地.傲然问道:“裘兄叫我何事?”
这时“三绝手”靳万宗已自强忍伤痛,由丛草之中走出,“六爪神鹰”裘仲达见他满脸浮肿,无数伤痕,遂目注“白骨扇”欧阳平,不悦说道:“欧阳老弟,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把这位与我同行的靳万宗老弟,打成这般模样?””白骨扇”欧阳严双眉一剔,反向“六爪神鹰”裘仲达问道:“既然彼此无怨无仇,这靳万宗为何拦我去路?”
裘仲达为之语塞,只得照实说道:“靳老弟是错把欧阳老弟当作一位姓冷的贱婢,才有这场误会!”
“贱婢”二字,听得欧阳平怫然不悦,手持’白骨扇”,遥遥指着靳万宗,冷笑说道:“冷冰心是我红妆至友,靳万宗既对她不利,越发该打!”
“三绝手”靳万宗怒吼一声,便欲纵身扑过?
裘仲达一面伸手拦住靳万宗,一面向欧阳平问道:“欧阳老弟,你知不知道靳万宗老弟的来历?”
欧阳平哂然答道:“江湖末流,未见经传!”
裹仲达摇头说道:“靳万宗老弟虽然初人武林,名头未显,但一身武学,乃身份方面,实非等闲!他是裘仲达生平好友,号称当世第一高手.:鬼杖仙翁’屠远志的得意弟子,官居大内黑衣铁卫左队领班之职!”
欧阳平双眼一翻,冷笑说道:“这点来历,唬得了谁?欧阳平生干睚毗必报,只要惹恼了我,连当今鞑子皇帝,或是屠远志老儿,也用样抽上几鞭,消泄心头之恨!”
“辣红线”袁青鸾早就扣着七八根“红线飞鱼刺”待发,听到此处,银牙紧咬,闷声不响地,手腕猛翻,“红线飞鱼刺”化为一蓬寒芒,向’白骨扇”欧阳干面门胸膜之间,电疾飞到!
欧阳干早就凝神提防对方突施暗算,故而“辣红线”意青鸾且是悄然出手,仍被发觉,哈哈一笑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手中“白骨扇”倏地张开。凝力一扇,强劲罡风拂处,七八根“红线鱼刺”,便告四散分飞,无踪无影!”
“六爪神鹰”裘仲达见双方既已破脸,遂厉声叱道:“欧阳平,你莫要逞能,我们来比划几招!”
话音方了,身形业已凌空而起,矫捷得宛如一只巨大神鹰般地,向欧阳平猛然扑到!
“白骨康”欧阳乎手中摺扇,刚因对付“辣红线”袁青寓所发的“红线飞鱼刺”,猛力狂扇,由右至左!如今既见“六爪神鹰”襄仲达扑来,遂顺手由左至右地,反手一扇.又向裘仲达扇去!
“六爪神鹰”裘仲达深知欧阳平的“白骨扇”风,非同等闲,遂也不得不戒意颇深地,略避其锋,半空中吸气拂袖,使身形横飘数尺!
欧阳干探明敌众我寡的不利形势,怎肯被“六爪神鹰”裘仲达缠住,再受“辣红线”袁青鸾.“三绝手”靳万宗的联手攻击,以致身陷重围?遂乘着裘仲达闪避自己的‘白骨扇”风,半空中吸气横飘的刹那之间,葺然一带缰绳,使坐下这匹通灵解意的千里龙驹,退出了三数丈外!
有了这三敷丈距离,欧阳平已不怕被对方追及,遂勒马停蹄,向裘仲达冷笑叫道:“裘仲达,你不要倚众逞凶……”
这时“六爪神鹰”袭仲达身形业已落地,:指“白骨扇”欧阳平,截断他话头,厉声说道:“欧阳平,你也是当代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为何如此怯战?裘仲达不倚仗人多,只是一人斗你欧阳平一面合拢手中“白骨扇”,悬向腰间,一面纵声狂笑说道:“慢说你一人,便是你们三个酒囊饭袋,一齐上手.欧阳平又复何惧?但因我有急事在身,无法久留,只好等,南海英雄会-上,再复彼此一分强弱!”
裘仲达被欧阳平逗弄得怒火高腾,怎肯容他走开?厉吼一声,正欲再度追扑,但欧阳干语音未了,马头早圈,泼刺刺地蹄声起处,人已到了十来丈外!
裘仲达知道欧阳平刁滑无伦,绝难追上,遂只得废然转身,向“辣红线”袁青鸾问道:“袁姑娘,靳老弟的伤势,怎么样了?”
“辣红线”袁青鸾银牙紧咬,恨声答道:“还算万幸,双眼未被打瞎,但已满脸伤痕,必须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才能见人的了!”
裘仲达细看靳万宗脸上伤痕.果甚厉害,连眼泡都被打肿,不禁讶然说道:“欧阳平手中所握只是几报柳条,怎会把靳老弟打伤得这么严重?”
靳万宗腔色在红肿中隐泛铁青地,咬牙说道:“这厮是存心寻衅而来,竟以:九天仙子洒轻纱’的内家重手,向我凝力暗算,我又毫无提防,才被打成这等模样!”
裘仲达闻言,微一寻思,瞿然说道:“白骨扇欧阳平生平行事,只占便宜,决不吃亏,他既敢与我们约在‘南海英雄会’上一斗,必然党羽甚多,可能尚有他那近年不大在江湖走动的同门师姊,:驼妪’吴菊厂靳万宗仇然说道:“驼妪吴菊又有什么大了不起?”
裘仲达摇头说道:“靳老弟不要轻看了她,这老婆子的功力,比:白骨扇’欧阳平高明不少!”
靳万宗仍颇不服地,悻悻说道:“裘老前辈不必担忧,我已派人请我师傅率领黑衣铁卫中出群好手,齐至南梅:毒龙岛’赴会……”
裘仲达摇手笑道:“靳老弟莫怪裘仲达直言,你师傅的功力,自然世罕敌手,但‘黑衣铁卫’之中,能与欧阳平、岳龙飞、宇文琪、冷冰心,互相颉颃的,恐怕却找不出几人?而乘着距离‘南海英雄会’,尚有一段时期,我也想去寻找两名帮手!”
靳万宗问遭:“衰老前辈想去找谁?是不是‘世外双残’,残心神君’伏百韬,与‘七指残人’沙勃?”
裘仲达尚未答言,“辣红线”青鸾便在一旁摇头说道:“你猜得不对!”
靳万宗愕然道:“鸾姊怎知裘老前辈不是去请‘世外双残’,要晓得衰老前辈与伏百韬,沙勃二人的交情,颇不错呢!””辣红线”袁青鸾微笑说道:“残心神君伏百韬与七指残人沙勃,必会参与‘南诲英雄会’,何需去请?故而我猜袭老前辈要去请的必是不常在武林走动的特殊人物?”
裘仲达点头笑道:“毕竟还是袁姑娘心细,我确实想去邀请两位极少在江湖走动,甚至姓名不为世晓往年旧识!”
靳万宗知道这两位武林异人,既值得“六爪神鹰”裘仲达专程邀请,必然身怀罕世绝学,遂接口问道:“裘老前辈,你这两位武林旧识是谁?”
裘仲达笑道:“这两人性情极怪,不愿别人知他来历,倘能被我邀出?当在‘南海英雄会’上,为靳老弟引见,如今不必先行透露的了!”
话完,向靳万宗,袁青鸾微一挥手,便自电疾驰去!
这几位武林凶人,满奴鹰犬之事,暂时不提,且说那位利用一番虚情假意,驱使得“白骨扇”欧阳平为恨里奔波的“乌蒙”奇女冷冰心方面。
冷冰心见“白骨扇”欧阳平纵马驰去以后,遂带着满怀得意,回转小林之内!
这时岳龙飞依然酣睡未醒,由宇文琪在他身边,凝神守护!
宇文琪因未曾听得马蹄声息,便见冷冰心穿林而入,不禁讶然问道:“冷姊姊,你怎的骑马而去,步行而回?你的青骢马呢?”
冷冰心微笑说道:“物归旧主,青骢马被:白骨扇’欧阳平骑得去了!”
宇文琪失惊问道:“欧阳平怎会也在这:仙霞岭’内出现?”
冷冰心笑道:“他在太湖对琪妹及龙哥哥下手逞凶以后,并还杀死:笑面如来’达元和尚,夺得:紫府奇书人卷’,然后苦苦寻我纵迹,赶到此处!”
宇文琪大为惊讶说道:“笑面如来达元和尚也是‘乾坤六恶’中人,武功不致太差,怎会被‘白骨扇’欧阳平轻易杀死?”
冷冰心想了一想说道:“也许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冰姊说惜了,当时我与龙哥哥于‘白云庵’中巧遇:笑面如来’达元和尚,告以‘白骨扇’欧阳平现在:太湖’,达元和尚便即满脸狞笑地,匆匆离去!仿佛双方仇恨甚深,意欲觅机暗算,怎会反是有心害人的达元和尚身遭不测?”
冷冰心闻言,不禁摇头说道:“这样说来,我也不明白了,但‘白骨扇’欧阳平似非故作大言,因为他曾取出夺自达元和尚的这册:紫府奇书人卷’,赠送给我!”
宇文琪“哦”了一声,含笑说道:“冰姊,你把这‘紫府奇书’,给我瞻仰瞻仰!”
冷冰心笑道:“欧阳干虽然送我,但我不肯接受,又复还给他了f”
宇文琪诧道:“冰姊,你为何肯接受‘白骨扇’欧阳干送你的青骢马,及不知用途的珍贵铁匣等物,却不肯接受:紫府奇书’?”
冷冰心笑道:“青骢马日行千里,那只铁匣以内,虽不知所贮何物?料来也非凡晶!但:紫府奇书’在‘天地人’三卷未能合一之前,却是招灾招难的惹祸根苗,我自然不肯要它,并索性将机就计地,赔了一条具有奇毒,刀剑难断的‘红王铲蛇骨鞭’呢!”
说完,遂把当时情景,及自己所作安排.对宇文琪细说一遣。
宇文琪听完,微笑说道:“冰姊,:白骨扇’欧阳平对你如此倾心?你却对他如此玩弄,将来会得到一个什么结局?”
冷冰心长叹一声,秀眉微蹙答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人生寓合悲欢,似有前定……”
话犹未了,蓦然听得几声极为清越的奇异鸟叫!
宇文琪与冷冰心同时循声看去,只见那只曾向二人报警的通灵彩色鹦鹉,正与一只奇形似鹤非鹤的墨绿怪鸟,一齐高飞入云,倏然而隐!
“琪妹所见抢去‘昆吾剑’,及杀死‘红王铲’的,不就是这只状如小鹤的黑绿怪鸟吗?”
宇文琪满面惊奇神色,点头说道;“正是这只鸟儿,但我却想不到它与那只通灵鹦鹉竟是同伴?”
冷冰心笑道:“通灵异鸟,绝世罕见,这墨绿小鹤与彩色鹦鹉,既系同伴,则它们主人,必是一位善于调教灵寓的武林奇客,但我怎的想不起此人是谁?……”
说到此处,林中悉索连声,昨夜冷冰心把它当作坐骑的那条青花巨蟒,竟又来势奇疾地,葛然出现!
冷冰心“咦”了一声,迎上前去.伸手轻抚蟒头,那青花巨蟒红倌连吐,似对冷冰心有所倾诉?
冷冰心脸色微变,口中低吟几声.把手一挥,这条青花巨蟒便自掉头退出林外!
宇文琪看得好不出神,向冷冰心问道:“冰姊,这条青花巨蟒,好似有甚急事找你,它向你说些什么?”
冷冰心脸上满布惊奇神色,含笑说道:“近来奇事真多,那条青蟒来报,说是今夜另外有人也要召集蛇群!”
宇文琪笑道:’当世既有驯蛇之术,未必除了邵老前辈及冰姊之外,便无别人能擅,只是手段不见得能有姊姊如此高明而已?”
冷冰心揭头说道:“仙霞群蛇,异种极多,不易使其甘心听命!据那青花巨蟒所报,此人手段颇不弱呢!”
宇文琪扬眉问遭:“那人既有训蛇手段,意欲召集群蛇,则群蛇前往应召就是,何必要由青花巨蟒,来向姊姊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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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琪问得有理,因蛇群感应之力极强,觉得那人太凶,可能会有重大劫敷发生,遂公推那青花巨蟒,来请我暗中为其护佑!”
宇文琪娇笑说道:“这件差事,极为有趣,但不知冰婶是否愿作护蛇使者?”
冷冰心扬眉答道:”我义不容辞,难道琪妹昨夜还未曾看清,那些蛇儿,多么听话?及对我多么亲热?”
宇文琪点头笑道:“冰姊确实该去,你方才对那条青花巨蟒,是怎样答覆?”
冷冰心笑遭:“我命它们尽管应召前去,我会藏在暗中,相机应变尽力不使蛇群遭受重大劫数!”
宇文琪问道:“对方召集群蛇,是在何时何地?”
冷冰心笑道:“时间就在今夜初更,地点则在东南方七八里外的一座小峰之下!”
宇文琪闻言,颇为高兴地,微笑说道:“昨夜之事,龙哥哥是在酣梦之中,未曾目睹,今夜初更,他该醒了,我们可以一同前去,让龙哥哥也开开眼界!”
冷冰心想了一想,含笑说道:“琪妹,你等龙哥哥醒后,陪他前去,我想此刻便把当地情形,略事侦察,才好安排一切!”
宇文琪问道:“冰姊,万一龙哥哥醒得较迟,我们必须悄悄掩去,却是怎样找你!”
冷冰心笑道:“你们只要到了那座小峰左近,我便会命蛇儿引路!”
说完,袅袅婷婷地,站起身形,便向林外走去!
宇文琪秀眉连挑,眼珠一转,忽然含笑问道:“冰姊请转!”
冷冰心闻声止步,讶然笑道:“琪妹还有何事?”
宇文琪在娇屠之上,浮瑰了一种得意微笑.拉着冷冰心的手儿说道:“冰姊,关于今夜你帮助仙霞群蛇,防御劫敷之事,我想替你出个花样!”
冷冰心笑道:“琪妹请讲.我已经童识到你所出的花样,定然绝妙!”
宇文琪指着冷冰心悬在腰际的皮囊笑道:“冰婶,你把你用作暗器的三条‘七步青蛇’,及用作兵刃的一条‘铁线青,,暂时放出,混在仙霞蛇之内,或许能使那召蛇凶人,出于意外地,上个大大的恶当!”
冷冰心听得连连点头,欣然笑道:“琪妹,你这主意极为高妙,我定然遵命办理尸话完,便即闪身出林,向东南方驰去!
冷冰心走后约莫半个时辰,岳龙飞也就渐复知觉!
宇文琪又复喂了他两粒灵丹.秀眉深蹙地,发话问道:“龙哥哥,你与我一同去找冷婶姊.怎会突然失踪,昏倒在这小林之内?”
岳龙飞苦笑说道:“我因偶然瞥见这林内一棵大树的树梢之上,站着一只大鹰,以为便是在‘藏剑谷’中,所见怪鸟,遵想略加察看……”
宇文琪徽嗔说道:“龙哥哥,我们前后相距不远,你既要人林察看,怎不叫我一声?”
岳龙飞皱眉答道;“我正想招呼琪妹之际,突然鼻中嗅得一股异香,便立即失去知觉宇文琪“哦”了一声,点头说道:”原来龙哥哥是先中‘夜合媚香莲’毒,后被对方带人这小林以内!-岳龙飞俊脸微赧,赫然点首!
宇文琪又问道:‘龙哥哥,究竟是那个荡妇淫娃,用这夜合媚香莲’,对你下手?”
岳龙飞答道:“是‘辣红线’袁青鸾!”
宇文琪愕然叫道:“原来是她,怪不得对方会知道我们人在小林之内,企图纠众行凶!”
岳龙飞目光一扫四外,诧声问道:“琪抹,我昏睡了多少时候?听你语气,仿佛还发生过一场恶斗,你冷姊姊可找到了吗?”
宇文琪笑道:“其中经过极为有趣,但我要先问清龙哥哥,才肯说给你听!-岳龙飞微笑说道:“琪妹还有什么话儿,要想问我?”
宇文琪笑遭:“那‘辣红线,袁青鸾既用‘夜合媚香莲’把你迷倒,怎又独自离去.你身上并缠着那条役有头的‘红王铲’蛇尸?”
岳龙飞讪讪答道:“:辣红线’袁青鸾把我带进林内,救醒以后,正要胡闹,我又四肢绵软,无力相抗之际,那只墨绿色似鹤非鹤怪鸟,忽与一只绝大彩色鹦鹉飞来,在袁青鸾腿上啄了几口!”
宇文琪听得忘其所以地,拍手笑道:“啄得好,啄得好!”
“袁青鸾因两腿均被啄破见血,远远复又有啸声传来,遂又用那朵花儿,把我迷倒,此后我便人事不知,至于身上缠有什么没有头的:红王铲’蛇尸等情,更是一概不清楚了!”
宇文琪知道定是‘辣红线,袁青鸾在无法达成欲望以后,便用“红王铲”蛇尸,想把岳龙飞害死,不禁银牙微咬,恨声说道:
“袁青鸾竟然如此可恶,下次再若相逢,我定要施展曾奉思师严嘱,不可轻用的:龙须逆穴针’,让她尝尝厉害岳龙飞剑眉探蹙,目注宇文琪问道:“琪妹,如今大概该你告诉我了,为什么我身上会缠有一条没有头的蛇尸?你冷冰心姊姊又复何在?“宇文琪遂把昨夜那场既奇趣无伦,又惊心荡魄的经过情形.向岳龙飞细说一道。
岳龙飞静静听完,抬头一看天时,向宇文琪含笑说道:“琪妹,天已不早,我们且去为你冷冰心姊姊打个接应,顺便开开眼界,倒看这‘仙霞峙’中,有多少奇异蛇类?”
宇文琪笑道:“大概不到百种,也有数十种之多,粗的粗如巨桶,细的细若人指,连我冷姊姊所用兵刃、暗器,以及坐骑,也都全是蛇昵尸岳龙飞一面与宇文琪缓步出林,一面含笑说道:“她弄条青花巨蟒,当作坐骑,确实生面别开,足使对方胆慑厂宇文琪笑道:“天下事微妙万分,冷姊姊居然会在这‘仙霞岭’中,遇见另外一位驯蛇对手?”
岳龙飞摇头笑道:“当世武林中,仿佛只有‘乌蒙’一派,善于驯蛇,另外还有何人,亦擅此术,真还猜不进呢广宇文琪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慢说我们,便是善于驯蛇的冷姊姊,也猜不出对方是何来历?”
七八里地,转瞬便到,突然”飕”的一声,由崖壁之上,窜下一条硕大无朋的青花巨蟒!
岳龙飞愕然闪身,举掌待劈,宇文琪却拉着他的手儿,低声笑道:“龙哥哥不要鲁莽出手,这就是我所说的冷姊姊新收坐骑!”
话犹未了,那条青花巨蟒,已向岳龙飞宇文琪的足下,低头连拱!
宇文琪猜透这条青花巨蟒心意,遂向岳龙飞暗打招呼,两人一同腾身,轻轻站在蟒头之上!
脚才站稳,青花巨蟒的蟒身一拱,便把岳龙飞宇文琪二人,送到崖壁间的一块突石之上!
这块突石上,堆有不少藤蔓之属,冷冰心正坐在藤蔓之后!
冷冰心见岳龙飞宇文琪被青花巨蟒接来,遂闪身让坐,并微笑摇手.似命二人不要出声,免得对方惊动!
石上地势不大,藤蔓以后,更是狭小,三人同坐,自然甚挤!
岳龙飞坐在当中,右边是宇文琪,左边是冷冰心,把他挤得紧紧,也等于把这两位绝代红妆,一齐抱在怀内,肌肤相接,兰香暗度,着实令人其意也消,栩棚欲化!
宇文琪却未想到这些,只是压低语音,向冷冰心含笑问道:“冰姊,对方出现了吗?究竟是什么人物?”
冷冰心微徽娇笑,仲手向左斜下方一指!
岳龙飞宇文琪目光注处,方看出左斜下方的对面山峰脚下,有一山洞,沿外的一片平石之间,已有上百条蛇儿,向着洞口,作半环形的排列相待!
宇文琪问道:“冰姊,这样看来,对方是住在洞内,只是尚未出面!”
冷冰心轻声笑道:“琪妹与龙哥哥最好不要说话,要说话也请用‘蚁语传音’,因为此处与下面距仅五丈,我想暂时不加惊动,静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物?召集蛇群,用章何在?”
宇文琪岳龙飞点头禁声,目光凝注左下方的峰脚石洞!
这时,时近初更,洞中传出一阵低沉厉臂!
群蛇闻得啸声,竟是害怕已极,仿佛既想逃遁,又复不敢的尴尬情状,其中并有几条,掉头目注冷冰心等藏身突石,竟似乞援求救!
宇文琪仔细凝目,看出冷冰心用作暗器的’七步青蛇”,用作兵刃的“铁线青”,以及那条青花巨蟒,都在蛇群之内!
洞中啸声,由远而近,慢慢走出一个披发头陀!
这头陀身量瘦小,但却浓眉鹰目,狮鼻海口,貌相十分凶恶!
右手持着一具白色长颈玉瓶,左手则挽着一只颇为巨大的豹皮囊,把一瓶一囊,放在身旁.面对群蛇,盘膝坐下!
岳龙飞用“蚁语传音”功力,向冷冰心问道:“冰妹认不认识这披发头陀?”
冷冰心秀眉微蹙,也用“蚁语传音”,摇头答道:“这头陀颇为陌生,不知是何来历,我们且看他有何动作再说!”
披发头陀目光拂视群蛇,伸手一指,口中微啸!
蛇群之中,立有一条尖鼻阔腮,身有龟壳花纹,色作灰黄,长约七尺的毒蛇,离群向那披发头陀身前,缓缓婉蜒游去!
披发头陀静等这条龟壳毒蛇游到面前,左手微伸,便把蛇的七寸攒住!
宇文琪以为披发头陀是要杀蛇,谁知他却用右手拿起那只长颈玉瓶,凑向毒蛇口边,让这龟壳毒蛇,在瓶口上轻轻咬了一下!
岳龙飞也看得不解起来,向冷冰心问遭:“冷妹.对方此举,是何用意?”
冷冰心笑道:“他这种举措,是要取走蛇牙毒液!”
披发头陀等那龟壳毒蛇的瓶口咬过以后,反手一甩,便把蛇儿甩出丈许,另外又寻了一条“火赤链”蛇,如法泡制!
岳龙飞眼看这披发头陀,业已取了十条毒蛇毒液,仍在堪续进行,遂向冷冰心骇然问道:“冷妹,这披发头陀要取这多蛇毒则甚?”
冷冰心微笑摇头说道:“我虽不知对方取毒用途,但看出他几分来历,再等片刻,便将出面会一会他!”
说到此处,那披发头陀忽在蛇群之中,发现冷冰心用作暗器的“七步青蛇”,不由连连招手,口内并作低声怪啸!
冷冰心见状,向岳龙飞宇文琪用“蚁语传音”笑道:“龙哥哥与琪妹,这披发头陀如此神情,定是发现了我的‘七步青蛇’,或是,铁线青’?我且现身和他答话,你们仍在暗处,看场热闹便了!”
话完,掀开藤蔓,俏俏地立在这块突石之上!
冷冰心虽已现身,但那披发头陀却因全神贯注“七步青蛇”,仍未发现斜对面的崖壁突石上,站着这位有驯蛇专长的红妆侠女!
“七步青蛇”早经冷冰心调教通灵,见那披发头陀向自己连连招手,遂装出一副不敢不从的神情,慢吞吞婉蜒丽去!
披发头陀见“七步青蛇”向自己蜿蜒而来,不由颇为紧张地,微退半步,以极其迅疾的动作.在左手上戴了一只’长几及肘的黑色手套!
冷冰心见他这种动作,不禁有点暗暗好笑!
“七步青蛇”游到面前,披发头陀施展“巧摘天星”手法,也把“七步青蛇”的头颈际捏住!
岳龙飞宇文琪以为披发头陀定然大上恶当,非被这种罕世毒蛇,咬上一口不可!
谁知大出所料,那“七步青蛇”,居然异常乖顺,毫未反抗!
但披发头陀擒得“七步青蛇”以后,却未取它毒液,竟把“七步青蛇”放入那只豹皮囊内!
岳龙飞宇文琪不禁看得愕然!
冷冰心看到此处,发出一阵银铃娇笑!
披发头陀把“七步青蛇”收入豹皮囊中,方自冷汗暗沁地,吐了一口长气,忽听得冷冰心的笑声,不禁抬头注目!
只见这银铃般的笑声,是发自斜上方约莫五丈左右崖壁突石上迎风俏立的一位绝代佳人口内!
冷冰心不等对方开口,便自含笑说道:“大师手段既好,运气更好,居然擒获了一条罕世难见,具有奇毒的:七步青蛇’.着实可喜可贺!
披发头陀本是酒色之徒,听冷冰心语意,似对自己颇为钦佩,遂怪笑几声,扬眉说道:“女施主怎样称呼?下来谈谈如何?”
冷冰心娇笑说道:“我正钦羡大师的隆龙伏虎手段,要想领教领教!”
话完,一式“风刮落花”,向下纵去,用的只是寻常身法!
宇文琪看得向岳龙飞低低笑道:“龙哥哥,这披发头陀不知要上甚恶当?冰姊连轻功身法,都掩饰了一小半呢!”
披发头陀见来人身法,虽颇轻盈曼妙,但非上乘路敷,心中戒意已懈,再等冷冰心飘落面前,更为对方的绝代风华,天人颜色所醉,眯着一双色眼,怪笑问遭:“女施主上姓芳名,仙乡何处?”
冷冰心笑道:’我叫冷冰心,便住在这‘仙霞峙’内,尚未请教大师法号!”
披发头陀笑道:“贫憎大雄,一向住在南海‘毒龙岛’上!-
冷冰心早就看出这大雄头陀,定是“南梅毒龙”黎放鹤手下,闻言遂“哦”了一声,微笑说道:“我听得扛湖人言,南海‘毒龙岛’黎岛主手下,有八位身怀绝艺的武林奇客,称为‘南海八怪’……”
大雄头陀异常得意地,接口笑道:“贫憎便是‘南海八怪,中的第三怪,冷姑娘于今年十月十五,也将参与‘南海英雄会’吗?”
冷冰心摇头娇笑说道:“南海英雄会俱是当世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参与,像我这等技能薄弱的江湖末流,谁会欢迎……”
大雄头陀不等冷冰心话完,便自笑道:“冷姑娘倘若有兴观光?贫僧定当善尽地主之谊,但据我看来,冷姑娘的身手,并不弱呢!”
冷冰心愕然问道:“大师怎样看出我的身手不弱?”
大雄头陀伸手一指四外蛇群,含笑说道:“寻常女孩儿家,无不怕蛇,冷姑娘竟敢身人蛇阵之中,岂非必有绝艺?”
冷冰心失笑道:“大师,你看走眼了,我因略通驯蛇之术,自然不会觉得这些蛇儿,有什么可怕的?”
大雄头陀笑道:“原来冷姑娘也通驯蛇之术,怪不得方才竟能认出那条罕世难见的‘七步青蛇’!”
冷冰心故意装出满面惋惜神情,秀眉微蹙说道:“我想捉那条‘七步青蛇’已久,但因知它厉害,不敢下手,谁知却被大师捉得去了!”
大雄头陀得意笑道:“不是贫僧夸句晦口.当世中敢捉这条‘七步青蛇’之人,恐怕寻不出第二个了?”
壁上的宇文琪听得哂然一笑,向岳龙飞低声说道:“龙哥哥,世上狂妄之徒真多,大雄头陀面对:乌蒙蛇女’邵含烟的得意衣钵传人,吹嘘自己的驯蛇手段,岂非成了鲁班门头弄板斧,关夫子驾前耍大刀了吗?”
岳龙飞笑道:“我们且静看你冷姊姊这等戏弄对方,到底是何用意?”
说到此处,只见冷冰心一阵银钟娇笑,向大雄头陀问道:“大师降蛇手段,委实绝顶高明.但你榨取那多毒,却是任何用途?”
大雄头陀目中凶光一转,摇头笑道:“贫憎系奉命到处云游,采集大量蛇毒备用,至于究竟是何用途,则因事关机密,恕难奉告,尚请姑娘勿罪!”
冷冰心早就疑心这些蛇毒,可能会被“南海毒龙”黎放鹤用来对付“南海英雄会”上的赴会群雄,遂想设法,弭劫无形,使对方白费一番心机!”
主意既定,向大雄头陀含笑问道:“大师业已采集了多少蛇毒?”
大雄头陀一举手中长颈玉瓶,得意狞笑说道:“已有大半瓶了,毒性之烈,及毒量之多,足可使三山五岳的举世豪雄,一齐在无知无觉之中,齐化南柯幻梦!”
冷冰心听对方得意忘形.微露口风,越法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遂指着那只豹皮囊,含笑问道:“大师怎不取那‘七步青蛇’毒液?”
大雄头陀笑遭:“七步青蛇另有大用,何况这种蛇儿毒质虽烈,牙中毒液之量却微,咬人一口以后,必须休养百日,才能再度发辉威力!”
冷冰心也暗佩对方所知之博,秀眉双轩,婿然失笑道:“大师,因为你答应在‘南海英雄会’上,对我好好招呼,我如今遂想送你一件罕世礼物!”
大雄头陀含笑问道:“什么罕世礼物?”
冷冰心笑道:“我知道这仙震群蛇之中,有条蛇儿,比‘七步青蛇’,更为名贵!既可取它毒液,又可养来另作别用!”
大雄头陀听得狂喜说道:“冷姑娘请讲,这是一条什么蛇儿?”
冷冰心装模作样地,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称?但知厉害无比,绝非凡晶!”
一面发话,一面便向蛇群之中,故意巡视!
大雄头陀随同冷冰心注目,并发话问道:“这条蛇儿来子投有?”
冷冰心又故意看了几眼,伸手指着那条青花巨蟒说道:“大师请看,在那青花巨蟒左侧腹下,细若人指,长约五尺的,是条什么蛇儿?”
大堆头陀定神一看,骇然叫道:“铁线青!”
冷冰心忍笑问道:“这条蛇儿,是否比‘七步青蛇’,还要名贵?”
大雄头陀点头答道:“名贵得多,这:铁线青’毒量又多又烈,全身坚逾精钢,宝刀宝剑难断,倘能调养驯熟?是件威力极强的绝好兵刃!”
冷冰心赞道:“大师对于蛇类知识,确实丰富广大雄头陀轩眉狂笑答道:“慢说天下无人识之蛇,连蛇肉我也吃过了一百余种之岁,少时事完,选上两条肥蛇,与冷姑娘一同大嚼一顿冷冰心听得眉头一蹙,淡然说道:“大师且慢想快口腹之欲,你还是先把那条,铁线青,捉住为妥,免得她万一潜逃,不易寻找!”
大雄头陀目注“铁线青”,面上微现难色!
冷冰心见状,暗自好笑地问道:“大师,你是当世第一驯蛇能手,难道还怕这条小小蛇儿不成?”
举凡男子,无不爱在女子面前逞强,大雄头陀虽然深知“铁线青”难斗,也只得硬着头皮,狂笑答道:“姑娘说哪里话来?贫憎在‘南海八怪’以内,有:降龙罗汉,之称,怎会怕甚蛇儿?你且见识见识我的驯蛇手段便了!”
冷冰心心中暗笑,表面却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冷冰心今夜幸遇高明,正要瞻仰大师的降龙伏虎手段!”
大雄头陀既吹大话,遂一面口中微啸,伸手连招,一面又复把那只玄色手套戴上!
“铁线青”听得大雄头陀的啸声之后,果然也像“七步青蛇”一样,立即向他缓缓婉蜒而来!
冷冰心见状笑道:“大师果然高明.你手上戴的这只手套,看来不俗,是否有克蛇作用?”
大雄头陀脸上微红,强自笑道:“这是南海毒龙皮所制.不惧水火刀枪,贫道因这条‘铁线青’蛇儿,毒性奇强,才略为多作准备!”
说话之间,那条“铁线青”,业已婉蜒游到了大雄头陀面前三尺左右!
大雄头陀啸声微扬,乘“铁线青”昂头听命之际,左手疾伸,一式“巧结相思”,正好抓住了蛇的七寸要害!
“铁线青”蛇身一摆,但因对方蓄劲极强,致未摆脱!
大雄头陀异常得意地,取过那内贮群蛇毒液的长颈玉瓶,送向“铁线青”嘴边,命它也在瓶口轻咬,留下蛇毒!
铁线青血口箕张,钢牙一落,竟出于大雄头陀意外的,把那只白色长颈玉瓶,生生咬碎,流了一地蛇毒!
大雄头陀见自己多时心血,一旦失败,不由气得怒吼,但吼声方出,“铁线青”的五尺蛇身,已如一条青色钢鞭似的,拦腰卷到!
大雄头陀深知以自己功力,决难当得起“铁线青”的拦腰一卷,遂不得不用力撒手甩蛇,并向相反方向,纵出一丈四五!
说也奇怪,四外蛇群,先前对大雄头陀,那等慑服,如今见他制不了“铁线青”时,竟立即变脸,纷纷蠕动地,似欲一拥而上?
大雄头陀正觉心慌,有些手足无措之际,冷冰心忽然秀眉双挑,发出一声清叱!
这一声清叱,委实威力无边,群蛇闻声之下,四散飞逃,刹那之间,便看不见丝毫蛇影!
大雄头陀痛惜万分地,看看那破碎玉瓶,及满地蛇毒,向冷冰心苦笑说道:“多谢冷姑娘相助之德,你的驯蛇手段,也颇不弱!”
冷冰心微笑说道:“这点小事,何足言谢?但可惜群蛇.已散,大师要请我大嚼蛇肉之举,无法实现了呢!”
大雄头陀脸上讪讪地,无法再留,只得向冷冰心合什一礼,佯笑说道:“但愿冷姑娘能于十月十五日,来我‘毒龙岛’上,观光南海英雄盛会,贫僧必为姑娘疱龙烹风,略尽地主之谊尸冷冰心点头笑道:”多谢大师盛意,我到时必来叨扰大雄头陀闻言,谨提起那具中贮“七步青蛇”的豹皮囊,意兴阑珊地,向冷冰心告别而去!
宇文琪看得奇诧已久,静等大雄头陀去远以后,与岳龙飞双双自石上纵落,向冷冰心蹙眉问道:“冰姊,你这葫芦之中,究竟卖的甚药?”
冷冰心指着满地蛇毒,娇笑说道:“这大雄头陀,奉了‘南海毒龙’黎放鹤之命,到处搜集蛇毒,准备在‘南海英雄会’上,暗算与会群雄,如今玉瓶一碎,毒念成空,难道琪妹尚认为我处理得不够好吗?”
宇文璃笑道:“碎去玉瓶,毁去蛇毒一事,姊姊虽然处理得极为高妙,但我却不懂你为何要让他把七步青蛇捉走?”
冷冰心颇为得意地,嫣然笑道:”这是我所下的一着得意闲棋,因为‘七步青蛇’咬人一口以后,必须休息百日,正好由那大雄头陀,代我豢养,等于在对方身畔,神鬼不觉地,埋伏了一名厉害奸细,将来用途,多得很呢广岳龙飞点头笑道:“冷妹这种处置.颇见巧思,但:南海毒龙’黎放鹤既命搜集蛇毒,准备暗害群豪,则‘南海英雄会’上,定然尚有其他恶毒埋伏!”
宇文琪瞿然说道:-龙哥哥虑得极是,我们应该设法把‘南海毒龙’黎放鹤的恶毒凶谋,通知一千有关人物才好!”
冷冰心正待说话,翘然住目左方峰脚,满面惊疑神色!
岳龙飞宇文琪顺着冷冰心的目光看去,只见有条全身雪白,长约三尺的小蛇,婉蜒而来!
冷冰心惊奇欲绝地,伸手微招.那条雪白小蛇,便自两丈以外,腾空窜起,化成一线白光,投入冷冰心的怀内!
宇文琪看得向岳龙飞笑道:“龙哥哥,你看这条小小蛇儿,竟能窜得这远,岂非怪事?”
冷冰心接口笑道:“琪妹不要小看了它,这是我师傅最心爱的‘玉带灵蛇’,威力大得报呢?”
宇文琪闻言,失惊说道:“邵老前辈的心爱灵蛇,应在:乌蒙’,怎会来到这‘仙霞岭’内?”
冷冰心笑道:“我师傅已出:乌蒙’,就在附近,特命这‘玉带灵蛇’相告,故而我与龙哥哥及琪妹,又要小别了呢!”
宇文琪秀眉深蹙地,黯然说道:“冰姊,我们刚刚别后重逢,怎的又要分手?’冷冰心失笑说道:“琪妹真个纯挚多情,我若是你?却巴不得彼此赶紧分手才好!”
她一面发话,一面目光微瞥岳龙飞,在娇屑上浮现神秘微笑!
岳龙飞因不知二女在林中曾作推心置腹之语,故而听得英明其妙地.蹙眉问道:“冰妹,你此语是何用窟?”
冷冰心一双秋水似的澄澄目光,凝注岳龙飞,摇头娇笑答道:“这是我们姊妹之间的秘密事儿,你做哥哥的不要多管!”
岳龙飞闻言越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又不便再问,只得暂时纳闷!
冷冰心见岳龙飞那副神情,忍俊不禁地,掩口一笑,转面对宇文琪说道:“琪妹无须如此惜别伤离,我师傅命心爱‘玉带灵蛇’相召,必有要事,不能不去,好在‘南海英雄会’的会期,距今并不太远,至期到必再重聚!会后,我们便可长期相偕,或许还要北上燕京,帮你斗杀‘鬼杖仙翁’屠远志,报仇雪恨呢!”
宇文琪听冷冰心提起伯父宇文白石之仇,不禁柳眉双副,离情微减,向冷冰心道:“冰姊,我与龙哥哥就在沿海一带邀游,以便到时去往:毒龙岛’上赴会!你若能提早抽身……”
冷冰心伸手轻拍宇文琪的香肩,含笑说道:“琪妹放心,我若早早事完,一定赶来寻找你和龙哥哥,互作快聚!”
话完,向岳龙飞回眸一笑,衣抉微飘,便自盈盈走去!
岳龙飞目送冷冰心身形杳后,对宇文琪问道:“琪妹,你冷姊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儿是什么意思?”
宇文琪玉颊傲红,目注岳龙飞含笑柔声说道:“龙哥哥,在你昏睡未醒之时,冷姊姊曾向我说,除你以外,她看不起世上任何男子!”
岳龙飞听得耳根微热,“哦”了一声,默然不语!
宇文琪又复笑道:“我听了此言,便向她问道:冰姊,我们是否应该共同关心龙哥哥呢?“岳龙飞心头微跳,但却故作漠不关心,抬眼仰望碧空飞云,随口问道:“你冷姊姊怎样回答?”
宇文琪何等冰雪聪明?见状失笑说道:“龙哥哥真坏,你不要故意装出一副不关心的样子,这是一桩秘密,我不告诉你,让你自己慢慢去猜!”
岳龙飞被宇文琪揭破心意,正觉脸上讪讪地有点难以为情,忽然耳边一声清越鸟鸣,瞥见那只形如小鹤的墨绿怪鸟,在东南方一座高峰之下,一闪而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