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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决战京师

    杨影枫道:“你使刀,他使剑,你能快过他?就我所知,除了绕到他身后之外便没有其它办法了。”

    楚蝶冰道:“他剑真的很快,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一剑比一剑快,能把整个人罩在剑影里头。”

    江楠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道:“我觉得差不多能挡住他吧?”

    杨影枫道:“差不多?差远了,你别想你能快过他,除非你想死。”

    周筱薇听杨影枫说的这么严重,说道:“江楠,你相信师兄,那个欧力我师父也说他很厉害。”

    杨影枫问道:“你们怎么会遇到那么多瓦剌人呢?上次去的时候也没见欧力在,难道瓦剌人打到芦沟桥了?”

    江楠道:“没有,那些只是瓦剌的先锋,不过照此看来,大军也差不多快到了,过不了几日便可以打到城下了。”

    杨影枫道:“这些瓦剌人,跑的比马都快,这么几天便到期芦沟桥。”

    秦梦笑道:“他们就是骑着马么,当然是和马一样快了。”

    杨影枫使劲的点着头,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秦梦,你是越来越聪明了。呵呵。”

    江楠心想:“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他到也真看的开。”杨影枫见江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江楠,你想什么呢?”

    江楠道:“没什么。”

    杨影枫道:“你这人也真奇怪,朝廷又没给你什么好处,你怎么就这么关心朝廷的事呢!”顿了一顿,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想一想如何守城瓦剌人便不会来了?白费,你想再多他们也会来的,既然他们终究会来,你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江楠道:“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眼看瓦剌大军就要来了,还照样赏歌赏舞,这样不国破家亡才怪呢。”

    杨影枫道:“国破到是说不定,家亡就谈不上了。你家是苏州,瓦剌人再能也只是在马背上跑一跑,他还能骑着马游过长江打到你家去?”

    江楠道:“可京城百姓不在江南,瓦剌人一但破城,必定会残杀百姓,这不是国破家亡么?”

    杨影枫道:“京城的百姓都是你亲戚还是朋友?你管那么。”

    江楠道:“我没法跟你说,你这人没有一点道理可讲。”

    杨影枫笑道:“我只为己,为国为民这样的大事已经有很多来做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今天我要是同你们一起去为国为民,万一一不小心给瓦剌杀了怎么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为国为民。”

    楚蝶冰嘲讽道:“怕死鬼。”

    杨影枫笑了笑,道:“冰冰,其实我也不是怕死,我是怕……”

    楚蝶冰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赶紧夹了块肉塞到他嘴里,道:“你的饭吧,热饭也塞不住你的个冷屁股。”

    杨影枫将肉咽下去,道:“所以圣人就说了“天道惟生,存兮百兴,失兮百废”,这就是告诉我们,天下最珍贵的是命骨命在什么都好说,要是连命都没了你还能干什么?”又感叹道:“圣人就是圣人呀,这么一句话便将天下所有的大道理说尽了,便如佛主一般智慧!”

    江楠还从未听说过哪个圣人说过这种话,别说孔孟荀朱四个儒家圣贤了,便是黄老庄,墨韩也不可能说服样的话。奇道:“哪们圣人说过这话,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杨影枫咳了两声,神色傲然地说道:“所以说你才疏学浅,这个圣人便是我了。”

    周筱薇扑哧一声笑,道:“师兄,你什么时候成圣人了?”

    杨影枫正色道:“我一直以来便是圣人,只是你们没察觉而已。”

    江楠呆呆地道:“也只有你这样的“圣人”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杨影枫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别为了一个侠名便将自己的搭进去,犯不着。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大侠,可过得不比哪个大侠好?”

    江楠道:“你这是小人得志,将来会遗臭万年。”

    杨影枫道:“我着的时候过的好就行了,管他死了干什么?我师兄不也说了,人生就是一场梦,人死了便是梦醒了,不必太在意那些虚名。”

    江楠从来还不知道杨影枫还有师兄,奇道:“你师兄?”

    杨影枫道:“就是庄周,他是李耳的弟子,我也是李耳的弟子,只是他比我年纪大,所以我便叫他师兄了。”又接着道:“孔丘到是留芳百世了,可他活着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现在死了,庙里的冷藏猪头天天供着,他吃的上一口么?”

    江楠道:“人活一世若只为一己之私,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杨影枫叹道:“迂腐,你以后别叫江楠了,叫迂楠得了。”

    当日于谦以四张弓合力射死瓦剌主将,瓦剌人虽然勇猛,但见主将已死,于谦又派兵出城迎战,瓦剌军慌恐之下顿时溃不成军,向西南方向退去,城上守兵又以火箭、火铳射杀,城下一时间哭喊之声乱成一片。攻来之时尚有五、六千人,回到芦沟桥却只剩下了二千余人。欧力叫几个千夫长安顿了兵士便去见俞颢,将京城之战略讲了一下。俞颢听罢剑色大变,惊道:“博罗、那孩都死了!”

    博罗、那孩都是也先的弟弟,相当于明朝的王爷,还未曾交战王爷先死,这对军心将是极大的打击。欧力道:“死便死了,我巴不得他们俩快点死呢,也省得每日侍候他们。福建的事怎么样了?”

    俞颢尚未答话,邓茂七抢先道:“福建的事很顺利,阵鉴湖和叶宗留二人也回到浙江去了,他俩一回去便会和福建想应,保准朝廷腾不出手来。”

    欧力道:“老七,你说话声音就不能小点,是不是想吓死我你才甘心?”

    邓茂七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我就这副嗓门,压低了声音不习惯。”

    欧力道:“就这样不好么?大喊大叫的像个土匪。”

    俞颢道:“欧大哥,博罗、那孩死了,怎么向也先交待?”

    欧力道:“我一路上也是想这个事,现在想通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就说我们在半路上遇上了明朝精兵打了起来,他俩被明朝守将埋伏射杀。嘿嘿,也先一听必会大怒,杀弟之仇他会不报?”

    俞颢道:“对,就这样说。可到底是谁杀了博罗、那孩的,你一直在他二人身边,就是杨影枫要杀他们也是难上加难啊。”

    欧力摇头道:“不是杨影枫枫,那时杨影枫正在城下,而箭是从城上射来的,我又被子一个叫江楠的人给缠住,所以才让人有机可乘。”

    俞颢久未涉及中原武林,对中原武林的后辈新人一无所知,问道:“江楠是什么人,能缠得住你?”

    欧力道:“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没见过,不过他的刀法很奇怪,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有刀来使独孤九剑呢。”俞颢“哦”了一声,心想:“难道是令狐冲的后人?”欧力继道:“后来又觉得不像是独孤九剑,独孤九剑是只攻不守,攻中有守。他却是有攻有守,使的也确是刀法一路。”

    邓茂七插口道:“是不是独孤九刀?”

    欧力道:“哪会有什么独孤九刀,要有的话也只有你的刀法能算得上独孤九刀。”

    邓茂七深知自己的刀未能在欧力的剑下只能算是小儿舞刀,笑了笑,道:“你就能拿我开玩笑。”

    俞颢道:“他使刀!”沉思片刻,说道:“他是不是和杨影枫年纪差不多,长的眉清目秀?”

    欧力回想了一下江楠的模样,道:“嗯,你认得他?”

    俞颢道:“他好像和杨影枫来过。当时我没留意他,不想到是个人物。”

    邓茂七道:“俞公子,你是说早上来的那个人?”俞颢点了点头,邓茂七道:“原来是那小子,当时我一见他便知他不简单。哈哈,果然没走眼。”

    欧力道:“他们来过?”

    邓茂七道:“何止来过呢,那个李老头还打了俞公子两面巴掌呢。”

    欧力心想:“能打俞颢两巴掌的人当世已是少之又少,这个姓李的老头会是什么人?”俞颢道:“是李建英,他与我有恩。”俞颢早就曾经跟欧力说过李建英的事情,听俞颢说打他的那人正是李建英,这才明白,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哪个前辈高人呢。他们干什么来了?”

    俞颢道:“他来劝我弃暗投明。呵呵,弃暗投明!哪个是明哪个是暗?”想了想,道:“欧大哥,也先什么时候能到?”

    欧力道:“估计明天便到了,最晚也不过明天晚上。”

    俞颢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他现在的心情太激动了,瓦剌大军明日便到了,最多休整两天便会大举进军京城,他等这天等的太久了,多年来的苦心今日终于得到了结果。睁开眼看着东北方向,说道:“破城之日,指日可待。父母之仇,百姓之怨就在此一役了。”

    邓茂七嚷道:“俞公子,到时候我们打进紫禁城,抓了狗皇帝,便由你来做皇帝,欧先生做大将军,我也可以做个侍郎什么的。”

    俞颢闻言脸色一变,说道:“我只为报仇,其它事与我无关,要做你去做。”

    邓茂七心想:“你不想做才怪,要不是为了做皇帝用的着如此费劲?为父母报仇!谁信,皇帝杀的人多了,我还从没听过哪个人去找皇帝报仇呢。你要不想坐皇帝谁愿跟着你拼死拼活?”嘴上却说道:“俞公子又取笑我了,不做就不做,咱不稀罕那皇帝的位子,等你报了大仇之后,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逍遥快活去。”

    俞颢道:“老七,皇帝的位子不是谁都能坐,你也别想着那把椅子,对你没好处。”

    邓茂七点头道:“我懂,我懂。”

    俞颢问道:“欧大哥,你们此番与明朝作战觉得明朝怎么样?”

    欧力道:“主要是江湖人士,官兵不足为惧。”

    俞颢道:“江湖人士再厉害也难挡百万人马。京城现在只有二十多万人,我想要破城应该不是太难。怕只怕守城的于谦不好对付。”

    欧力道:“区区于谦一个人不是什么大碍。当年南宋时不也有岳飞么!如今的明朝还比不上南宋呢。”

    俞颢道:“便愿如此吧。”这些日子以来,俞颢经常率小股人马扰袭京城,又派人在暗中设伏,想要诱明军出城,但无论他怎么挑衅,守城兵士就是不肯出城。又观九门守备,见处处设防严密,日夜有人在城楼四周关防巡视,不禁暗自佩服布局之人,后来才知道守城主将正是兵部尚书于谦,所以他才对于谦有些担心。

    欧力则是认为于谦眼巴巴的看着众江湖豪杰在城下与数千瓦剌兵士击战,他却不敢派兵出击。直到最后见瓦剌兵士溃逃之进才追出来装装样子而已。其实当时于谦眼见江湖豪杰与瓦剌兵士击战,死伤过半,如何能够不急,只是当时京城各门布属还未曾完备,所以才不敢冒然出兵。后来射杀了博罗、那孩两个之后又叫兵士大声呼喊,这便是兵法中的攻心为上,最后他派兵出城,本意并非是要追赶击败逃的瓦剌军,只是想增加瓦剌兵士的恐惧心,让他们不敢重新组阵返攻。

    于谦料知瓦剌大军不日必会大举进攻京城,将京城各城门关防守备修楫完毕,又分兵驻守。令石亨守安定门,杨影枫与自己亲守德胜门,江楠与田柏守彰义门,解玉清与王二虎守西直门,陈杰、陆天明、空难等人也是各自把守重要城门关防或是各自为战。一切安排妥当,只待瓦剌大军攻城之时大展神威,杀他个片甲不留。

    楚蝶冰心里恼怒于谦不让她杀敌,整天缠着于谦,于谦被她缠的实在是没法子了,责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打什么仗?也不怕人笑话。再说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一上阵便给人杀了。”

    楚蝶冰不服气道:“谁说我是三脚猫了,我一个人能打三十个瓦剌人。”

    楚蝶冰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称不上一流,但也不至于成为三脚猫。于谦见她是女儿身所以才坚决不让她上阵杀敌,以免让瓦剌人以为中原无人,连小姑娘都拉上战场。说道:“打三十个你行,可瓦剌人不只是三十个。我说你是三脚猫你还不服气,也不用和枫儿、空难大师比,你就和田大侠比一下,你若是能胜过他我便让你上阵杀敌。”

    楚蝶冰道:“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么,我怎么能和田大侠比,他是成名几十年的人了,我当然是打不过他了,我和秦梦比行不行?我胜了秦梦你便让我上阵杀敌好不好?”

    于谦笑道:“和秦梦比!你也不害羞,你算算你比秦梦大了多少。”

    楚蝶冰一听这话,马上抓住了于谦的话柄,道:“那爹说田大侠比我大多少?”

    于谦顿时语塞,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刁钻了,一定是枫儿学的。”道:“你要找和你年纪差不多是不是?那你去找江楠或者枫儿也行。赢了他们再来找我。”

    楚蝶冰顿足道:“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找田柏呢。”

    于谦皱了皱眉头道:“怎么说话呢?田大侠是你的长辈,你怎能直呼其讳?以后不许这样了。”

    楚蝶冰道:“杨影枫叫他田柏你就不管,我叫你就管了。”

    于谦道:“枫儿不拘于世俗,这是他的性格,你怎能和他比?”

    楚蝶冰道:“我也不拘于世俗,你若不让我上阵杀敌以后我便叫他田柏,让别人在背后说你不懂教导女儿。”

    于谦无奈地笑了笑,道:“你为什么非要上阵杀敌呢?战场又不是戏台,被人砍一刀,戏唱完了便没事了,”

    楚蝶冰吱唔了半天,道:“杨影枫他老是说我是胆小鬼,贪生怕死,不顾民族道义什么什么,总之我以前说他什么,他现在便都照搬过来说我。”

    于谦笑了笑,这才明白她非缠着自己要上阵杀知的原因。心想:“枫儿只是和你开玩笑,你道当真了。”楚蝶冰见于谦不说话,以为于谦在考虑让她上阵杀敌的事,赶紧倒了一杯茶,端到于谦而前,柔声道:“爹,你喝杯茶。”

    于谦怔了一怔,接过茶来喝了一口,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你去找枫儿吧,他若让你上阵你便上,他若不让你上那你以后也不要来缠我了。”

    楚蝶冰喜道:“你说话可要算话,我守哪里?”

    于谦道:“你就在枫儿麾下,不用守哪个门。”

    楚蝶冰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只能先去找杨影枫,杨影枫正在于谦书房弹琴,见楚蝶冰来了,说道:“冰冰,我给你弹个曲子?好久没弹琴了。”

    楚蝶冰道:“弹吧。”

    刚弹没多时,楚蝶冰便拍手赞道:“影枫,你弹的真好!”

    杨影枫心中一乱,“铮”地一声断了一根弦。自他认识楚蝶冰以来,从没听到过楚蝶冰叫他“影枫”乍一听还真有点不习惯,揉了揉耳朵,道:“你叫我什么?”

    楚蝶冰笑道:“影枫啊!怎么?不行?”

    杨影枫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有什么事救我,直说吧。”

    楚蝶冰道:“我爹让我和你一起守德胜门。”

    杨影枫一见她去找于谦便知道她肯定是为自己嘲讽她不敢上阵之事去的,没想到于谦还真答应让她守城了。又一想,如果于谦真答应了她的话,那她应该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才对,可她为什么倒对我献殷勤了。笑道:“既是于伯伯吩咐的,我当然照办了,我去问问于伯伯应该让你在什么位置守城。

    楚蝶冰道:“你不用去问了,我爹让我当你的副将。”

    杨影枫道:“是么?我还是得去找于伯伯确认一下。”

    楚蝶冰拦住他,道:“我爹很忙的,他没功夫见你,我的话你还不信么?”

    她越是不让杨影枫去,杨影枫便越是要去,几番折腾楚蝶冰才将于谦的意思说了出来。杨影枫笑道:“说实话了吧。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准没什么好事。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以当真了,你也别太在意我说的那些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楚蝶冰道:“你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那么想的。”

    杨影枫道:“我心里了不那么想。冰冰,你爹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你那天也见了,那此瓦剌人凶狠的厉害,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楚蝶冰道:“连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不就几个瓦剌人么,我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杨影枫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几个瓦剌人!是几万几十万,你和秦梦、小薇都不许去,就负责在家里玩就行了。”

    楚蝶冰道:“我不,你们在外面打仗,我们在家里玩,传出去不让江湖中人耻笑才怪!”

    杨影枫道:“谁敢笑你们?你们只是几个小姑娘,他们耻笑你们什么?你若真想去也行,但只能在城上,不能出城。”

    楚蝶冰道:“那和在家里不是一样,没意思。”

    杨影枫道:“你要去就只能在城上,要不然就不用去了。”

    楚蝶冰恼道:“为什么,你看不起我对不对?你也看不起恒山派对吧?”

    杨影枫道:“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我是不想让你去冒险,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楚蝶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出事?你说来说去不还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恒山!”

    杨影枫道:“我是怕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千军万马之中谁能保证不出事?樊忠不是出事了么!你若非要去的话我也没办法,这仗我不打了,我们回恒山得了。”

    楚蝶冰道:“你走了我爹怎么办,谁保护我爹?”

    杨影枫道:“江楠又不会走。”

    楚蝶冰道:“如果欧力来了呢?”

    杨影枫道:“你说怎么办?”

    楚蝶冰扁了扁嘴,道:“我听你的总行了吧。”

    杨影枫摸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这才对以,来听我给我弹琴,你想听什么?”

    楚蝶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弹琴。”想了想,道:“剑侠情缘。”

    杨影枫惭愧地笑了笑,道:“你又不是没听我弹过,难听死了,现在又断了一根弦,根本弹不了了。”

    楚蝶冰道:“我就想听这个曲子,别的我也听不懂。”顿了顿,又道:“别的也行,可我怕你不会弹。”

    杨影枫笑道:“只要是你能说出来的,我便能弹得出来。你说吧,叫什么名字。”

    楚蝶冰一字一字地说道:“笑傲江湖曲。”杨影枫怔了怔,心想:“笑傲江湖曲?哪有这种曲子,不是你自己瞎编出来的吧?”楚蝶冰见他神色便知他没听过,说道:“我就知道你也没听说过,还吹牛说只要我能说出来你便能弹得出来,牛皮吹破了吧!”

    杨影枫道:“什么笑傲江湖曲,一定是你想为难我,所以才编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楚蝶冰这:“谁骗你了,不信你去问我太师叔,是她跟我说的。她说“笑傲江湖曲”和“剑侠情缘曲”两首曲子有些地方很相似。她小的时候便曾亲耳听过有人弹奏“笑傲江湖曲””

    杨影枫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可自己却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笑傲江湖曲》这种曲子,便是师父也从未说起过世间有这么一首曲子。其实何止他没听过呢!当年曲洋和刘正风弹奏此曲时只有令狐冲和仪琳曾样耳听到,后来,令狐冲虽与任盈盈合奏过多次,但却是又一种韵味,少了些高亢悲怆多了些绵绵情意。所以真正听过《笑傲江湖曲》的人只有令狐冲和仪琳,即便是后来有人曾听令狐冲、任盈盈弹过此曲的人也是不多。

    张思羽也曾听过,他所谱的《剑侠情缘曲》其中有些部分便由《笑傲江湖曲》感悟得来的。张思羽既不曾和杨影枫说起过,杨影枫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楚蝶冰道:“我和你开玩笑呢,“笑傲江湖曲”是琴箫合奏,你一个人当然是弹不出来了。”

    杨影枫沉吟道:“琴箫合奏!”

    楚蝶冰道:“嗯,我太师叔说“笑傲江湖曲”和“剑侠情缘曲”很相似,他们都是用心谱出来的,也是用心奏出来的。”

    杨影枫点了点,左手轻轻一按琴弦,一曲《山居吟》便从琴弦之中娓娓道来。

    瓦剌大军驻在芦沟桥,初时尚不愿与明朝正面为敌,只想勒住英宗向明朝索要钱财,俞颢催促再三,也先始终不肯发兵,甚至毫不在乎弟弟之死,只说需要细细考虑,制定好详细的攻城准备。俞颢心知也先无心攻城,劝道:“明廷射杀那孩、博罗,此仇岂能不报?”

    也先道:“俞先生,你为父报仇心切,我也是可以理解,现下明朝又射杀我的两个弟弟,我焉能不对其恨之入骨?只是明朝京城守备严密,倘若冒然进攻,怕是难以取胜。到时一战不胜,我军士气必然会大受挫折,以后若再要进攻可就难上加难了”

    俞颢道:“明朝京城之内不过二十万老弱残兵,怎能挡我兵强马壮神兵,大汗你多虑了。”

    也先道:“欧先生上次不也是落败了么?可见明朝还是有此厉害人物的。”

    俞颢强忍怒气,道:“欧力之所以会败是因为对方都是武林高手,加之博罗、那孩又是中箭身亡,这才引起兵士恐慌,要不是这样怎会败北?而今我大军已到,军中亦不乏武功高强之人,军士又胜他残兵,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大汗,战机转瞬即逝,此时倘若不及时进军,待明军将城备整修好之后再打那可就难了。”

    也先道:“战场变化我岂能不知?俞先生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你先回去,我再考虑一下再说。”

    俞颢见劝不动他也只好先退了出来,回到帐中,叹了口长气,道:“欧大哥,也先还是不肯出兵。”

    欧力道:“我早说过,瓦剌人想要的不是土地,他们眼中只有财宝。照此看来也先必是想与明朝议各,然后逼明朝赔偿。”

    俞颢点了点头,道:“我看也是这样,原以为他的两个弟弟被杀,他肯定会大怒,谁曾想他不但不以为耻反到按兵不动了。”

    欧力走过来道:“俞颢,你放心,明朝是不会议和的,要议也得等我们退兵之后才会议。瓦剌人贪财,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是不会退兵的,而明朝却是正好相反,明朝要的是面子,他们不可能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妥协。这场仗会打起来的,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俞颢向来佩服欧力的才智,此时欧力既然说会打,好么就肯定会打,他也就不再担心。道:“陈鉴湖和叶宗留已经在浙江起事了,听老七说现在闽浙两方已经都联系上了,正和丁宣作战。”

    欧力道:“南方之事我到是不太担心,北方的情况不太好。脱脱不花那边现在已经吃紧,他是败了下来,北方的援兵必会赶来京城,到时可就麻烦了。”

    俞颢道:“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败下来吧?就算他们败了,明军要赶来援助京城也有段路程,到时候说不定早已破城了。”

    也先之所以迟迟不攻打京城确是有议和之意,遂暗中派人前往京城欲谈议和之事。于谦打开书信看了一遍,怒责道:“瓦剌是欺我大明无人还是怎地?或是以为我大明是南宋弱国?”

    那使臣一见于谦发怒,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遭来杀身之祸,颤声道:“大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于谦暗暗好笑,都说瓦剌人勇猛无比,今日看来不过如此,瓦剌人也是爹娘生的,能不怕死?我还未曾怎样便以将他吓成这样,若是真要怎地好他还不得吓死了过去?正色道:“若要议和也是可以,只要你将我大明被俘将士如数放回,并将我太上皇安全送至朝廷,议和之事便可商讨,否则议和这事休要再提。信中所提索要之物本朝一概不允。你回去之后转告你们大汗:他若真心想要议和,我朝皇上自然不愿与之为战,叫你们大汗退回再来议和。如果瓦剌以为我朝无人,他大可兴兵前来,于某何惧哉!”

    那使臣还不曾反应过来杨影枫便道:“于大人叫你滚回去,没听到么?”

    那使臣赶紧就要离去,却被杨影枫拦住,道:“你就这么走了?向于大人磕三个头,再对着皇宫行三跪九拜的君臣大礼。否则割了你的便脑袋。”

    那使节臣见杨影枫目光凶狠,怕他真会将自己杀了,不敢说什么,只得依言而行事。于谦阻住他,道:“你是瓦剌使臣,不必对我行礼,但对皇上的礼却不能略去。”那使臣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之后这才悻悻离去。回去之后,恼恨明朝让他跪拜之事,便对也先说明朝不但不议和,还说要将也先打回漠北,又骂也先是乱臣贼子,不懂礼数的蛮夷之人,而后又逼他代也先向明朝皇帝行三跪九叩的君臣大礼。也先听后自是大怒,第二日便发兵攻打京城。

    于谦得知瓦剌大军攻来,立即召集兵士守城,自己来守德胜门,也先派先锋部队袭击彰义门。彰义门由江楠与田柏肋守将防守,远远尘土飞扬,呼喊之声越来越近。江楠道:“田大位,来了。”田柏点了点头,道:“听声音人数并不太多,估计是先头部队。”这时一个兵士跑一城来,报道:“瓦剌军驻于西直门西,现有一部分人马朝彰义门打来,二位大侠,咱们怎么办?”守城兵士前些日子见众江湖豪杰与瓦剌数千人奋战,无人不是佩服,现在江楠、田柏等人虽说不曾仕一官半职,只是助守将守城,但守城兵士却早已将他们当成了主将。主将也乐得如此,到时由这帮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率众抗敌,最后如果打了胜仗便将功劳据为己有,若是打了败仗朝廷怪罪下了也有他们担着,反正功劳是自己的,责罚却是他们的。

    江楠看了看那名报信的兵士,见他不过十六、七岁,黑黝黝的皮肤,身体也不是很壮实,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那兵士道:“大侠,我叫李二毛,今年十六了。”江楠叹道:“才十六岁就来当兵打仗了!现在瓦剌人打来了你怕不怕?”李二毛使劲地摇了摇头道:“我娘说了,于大人是个好官,我们不能让于大人一个人守城,要守大家守,死了也对得起祖宗了。”江楠道:“好!通知守军出城抗敌。”

    两军一交便混战起来,江河与田柏混与乱军之中左右砍杀,守城军士见他俩杀的勇猛,士气大增。守将在城上见二人以一敌百,不禁佩服,心想:“这此江湖亡命之徒也当真了得,只身陷于千军万马这中竟还有如此本事。”城头上的兵士大声呼喊助威,有时放箭射杀几个瓦剌人。不一会儿江楠与田柏身旁便倒下了一片瓦剌人马。瓦剌先锋之中亦有不少江湖人士,见二人武功高强,也顾不得与众兵士砍杀,纷纷奔来围攻二人,守城兵士见瓦剌军中突然出现了许我好手,不禁为江楠、田柏二人担心,呐喊助威之声渐渐停了下来,注目观看。

    田柏见人群中涌出一群中原武林人士,骂道:“你们这些个武林败类,竟去做了瓦剌的走狗。今日我便为江湖出人头地了你们这帮败类。”说罢一刀砍死一个人。城上守兵立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人群之中有一人大声叫道:“兄弟们,这老头号是田柏,先灭了他再说。”田柏纵声笑道:“正是你田爷爷。”挥刀又砍死一人。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刀风袭来,赶紧往前走了一步,饶是如此也还是被划破了一层皮。江楠侧身一挑,将那人的胳膊给削了下来,道:“田大侠,你没事吧?”田柏道:“没事,只破了层衣服。想不到这群败类倒还有些人手。”一侧身子,递上刀刃直捅砍伤他之人腹间,那人胳膊被子砍,疼痛之间一时没来得及躲闪,立时丧命,城上守兵又是一阵欢呼吸声。

    江楠刀法更用田柏,众人如何能挡得住他,不过二十招便又一人死在他的刀下,对方见江楠只一个少年竟有如此刀法,惊问道:“你是什么人?”江楠道:“就凭你也配问我的姓名?死后去问阎罗王吧。”那人道:“好小子,口气不小。”手臂一提向江楠刺来一枪,江楠轻易便躲了过去,回手还了一刀,那人不躲不闪,只将枪杆格来,噔地一声刀枪相击。原来他的枪杆竟是铁制,难怪敢硬接江楠一刀,江楠将刀身一横顺着枪杆滑至枪头,用力一削,枪头便朝另一人背后飞去,“扑”地一声直入肉中。那人枪头被削,吃了一惊,他大大小小数十战,虽说不是战百胜,但枪头被削还是头一回遇到。当机立断,改枪为棍横扫江楠面门,不料江楠中途刀法一变朝好坏人心口刺去,那人来不及格挡,硬生生地将扫出的棍收了回来,向后退了一步,暗道“好险”。随即又出一招,江楠见他出招微微一笑,那人心道:“他笑什么?”心念刚动,江楠刀已插入他腹中,他至死都不知道江楠这一刀是怎么插入他腹中的。田柏将最后一人劈倒之后,道:“江少侠,冲进阵去。”江楠点了点头又冲回到军阵之中,瓦剌兵士见二人都是身有武功,不敢硬拼,边战边退。瓦剌军这一退明军便又发起了打新一轮进攻。直倒将他们打退才罢。城上守兵见瓦剌退兵,纷纷跑下城来开门迎接江楠、田柏与众兵士。守将先前对江楠二人冷冷淡淡,此时也一反常态变的热情起来,大侠长大侠短的中个不停。田柏懒得理他,不动声色地道:“将军是在叫我们?受不起啊。”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他,弄得那守将好不尴尬。

    也先见先锋军失利,指挥人马攻德胜门,于谦命守军出城迎战。瓦剌军自土木堡之战后便认定明军皆是不堪一击,哪里将守军放在眼里,叫骂着便冲了过来。不料途中明军伏兵突现,瓦剌军中一阵混乱,叫喊连天。忽又有一群江湖豪杰冲入阵中杀砍,瓦剌军顿时溃散败逃。石亨出走安定门来截逃兵,也先也遣兵接应败退下来的瓦剌军兵,两下里又撕杀了起来。石亨与陆天明等人各执兵器冲入阵中与敌拼杀。也先见势不妙,又增援兵,这才稳住战局。杨影枫自来京城今日是第一次见到石亨,说笑道:“石亨,当官就不认人了是吧?来京多久了,也不来看看我。”石亨笑道:“原来是杨公子,待石某杀敌之后再与公子攀谈。”杨影枫一见他这副打官腔的模样便已懒得理与他说放,听他要走自是再好不过了。答道:“石将军自便。”心想:“江楠说石亨自从做官后就变的小心谨慎,少言寡语,看来果然不错。樊忠也曾说他名利太重,看来也不是无故而言了。”

    空难冲过来对杨影枫道:“杨少侠,怎么了?”杨影枫道:“没什么,大师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西直门么?”空难道:“西直门暂时无事我便先过来了。哦对了,江少侠那边打了个大胜仗。”杨影枫喜道:“好样的!我就知道江楠不是孬种。大师,这支兵马好像挺厉害的,连石亨都跑过来了。”空难道“这是瓦剌的主力。”杨影枫道:“主力?怎么没见瓦剌皇帝呢?”空难笑道:“你不进阵中怎能见到瓦剌皇帝呢!”杨影枫道:“好,那我便进去看看瓦剌皇帝长什么样子。”空难一冲入阵中便有一个瓦剌兵向他刺来,空难轻轻一闪,抓住那瓦剌人刺来的枪杆,用力一拉,连人带马的便拉倒在地,以枪代棍,擦地一扫,那瓦剌人立时便吐血身亡。俞一生在阵中左右刺出长剑,刺的瓦剌人真是心惊胆寒

    丐帮数百年来便是江湖第一大帮,瓦剌军中的不少武林人士也都识得俞一生,知道他武功高强,便欲以车轮战来对付他,陆天明一旁腾不出手来,骂道:“江湖肖小,有本事一对一,何故以车轮战,传出去不怕被江湖好汉取笑。”一人道:“华山派的陆掌门,你先顾了你自己吧。”陆天明正与一人激斗,一时不能得胜,见对方欲以车轮战来对付俞一生所以才也口相骂。忽然一声长啸传来,紧接着又听人说道:“俞长老,老衲助你一臂。”来人正是空难,左右一挥手中长枪,将挡在两边的人群打开冲了进来,喝道:“哪位好汉欲来切磋?”也不管对方答话与否,挺枪直刺正于俞一生交手的一人。那人回身挡开一枪,骂道:“老和尚不想活了。”向空难刺来一剑,空难低头闪过递出长枪往起一挑,那人也看出空难非等闲和尚,惊道:“少林和尚!”空难道:“老衲少林空难。”那人惊呓了一声,大叫道:“组阵。”五人一组将空难围在阵中央。空难向一人刺去另一人会相助,由另一人来攻自己,阵法也立时变化,攻防十几招竟不能伤敌,一时琢磨不透阵中紧要便被困在阵法之中脱不了身。陆天明一腾出手便过来帮俞一生解围,此时见空难被困阵中,他又不精五行八,只有干着急的份,好在空难时不会有什么事。心想:“先和俞长老除了这帮败类再说。”

    杨影枫见空难被五行八卦阵困信,连刺七剑刺倒眼前一人,便欲帮空难出阵,不想身后又有二人刺来,回头反削一剑将二人逼退,来犯之人原来是范长征、白志强二人。杨影枫大声道:“又是你们俩,是不是不想活了,上次放了你们,这次又来了!”范长征道:“杨少侠,你的不杀之恩我们不会忘记,但各为其主也是没办法的事。”杨影枫骂道:“不想死的便滚远一点,少在老子面前晃游。”说完便去帮空难破阵,只留下范、白二人心中纳闷,杨影枫若真要杀他二人中那是易如反掌,可为什么他几一番都不下杀手。正思索间有人向他二人攻来,范长征退开两面步,道:“白兄,这人交给我了,我先忙你的去吧。”那人獐头鼠目,便是前些日子被杨影枫当众侮骂羞辱的朱孔孟,听范长征对自己有轻蔑之意,怒骂道:“好一条瓦剌走狗,敢在你朱爷爷面前口出狂言,看剑。”范长征轻轻一拨,朝朱孔孟右眼刺去,道:“你是哪头猪的爷爷呢?”朱孔孟骂道:“老子是你这头猪的爷爷。”他二人武功只在伯仲之间。斗得三下余招也不见强弱。

    空难被欧力所创的五行八卦阵困住,无论如何也都闯不出阵,五人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似乎这五行阵比罗汉还要厉害。多次想要他们自乱阵脚终是不能。杨影枫来到阵前,问道:“大师,你觉得这阵法如何?”语气颇是轻松,丝毫不把身边围攻之人放在眼中。俞一生道:“杨公子,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杨影枫笑道:“他们伤不了大师的,你先顾好你自己吧。”空难道:“这阵法厉害的很,老衲始终是瞧不出阵中紧要。”杨影枫道:“大师可知此阵是谁人所作?”空难道:“还请少侠指教。”杨影枫道:“欧力。”空难道:“欧公子!难怪了。”杨影枫道:“当时我也是险些被欧力给骗了。”说罢向西方一人刺去一剑,那人立即推动阵法想要将杨影枫也困入阵中。空难叫道:“杨少侠小心!”杨影枫深知阵中玄机,任他如何变化,也只以五行之理破阵,中途剑锋一偏向北方之人刺去,“哧”地一剑便将那人喉咙刺穿。一人既死,阵法立破。空难奇道:“杨少侠,这是怎么回事?”杨影枫道:“大师也忘了佛主的教诲了么?怎么尽被一些假象所迷惑。”空难沉吟道:“假象!杨影枫刚要解说,忽听得白志强叫了一声“老范”,声音之中充满了悲怆与愤怒。

    杨影枫转身向范长征看去,见范长征躺在地上,像是受了重伤,白志强正与一人缠斗,杨影枫也顾不得多说,直奔到范长征面前,见他面色发黑,已是奄奄一息。杨影枫软剑一抖朝与白志强缠斗那人刺去,白志强见杨影枫向他刺来,只道这次是死定了,不料杨影枫这一剑却是向与他交手之人刺来。那人见是杨影枫,不解道:“杨影枫!你干什么?”杨影枫大声道:“滚开!”又对白志强道:“范长征怎么会受伤?”这时一名兵士向躺在地上的范长征刺去,杨影枫一剑荡开那名兵士的长矛,道:“滚开,谁让你来的。”那兵士认得杨影枫,说道:“杨公子,这人是瓦剌人军中的奸细。”杨影枫骂道:“我叫你滚远一点,你听不懂人话?”那兵士不知道杨影枫为什么发火,只好走开,杨影枫又道:“白志强,范长征这是怎么了,脸怎么变黑了?”白志强道:“他被人放暗器。”杨影枫道:“暗器?”白志强喝退一个瓦剌人,说道:“暗器上淬了毒。”范长征睁开眼睛见杨影枫在身边,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地叫了声“杨影枫”,杨影枫“嗯”了一声,道:“那个王八蛋放暗器了?”白志强指着正西面的一人道:“就是他,他打不过老范,便放暗器。”杨影枫恨恨地道:“朱孔孟!”又对范长征道:“我去给你报仇。”

    提剑向朱孔孟刺去,朱孔孟觉察背后有异,一回头见是杨影枫,大声道:“杨影枫,你干什么?”杨影枫不答他话连刺三剑,朱孔孟自知不是杨影枫的对手,惊惧之下,大声呼道:“来人哪,杨影枫疯了,杨影枫要杀我了,来人哪,救命!”杨影枫喝道:“闭上你的狗嘴。”一剑指住他的喉咙,冷冷地说道:“把解药交出来。”朱孔孟吓得屎尿齐流,颤声道:“什么解药?”杨影枫道:“暗器解药。”朱孔孟道:“我给你,你不要杀我。”说着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了杨影枫。杨影枫将剑尖往前一递,朱孔孟杀猪般惨叫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杨影枫拿了解药走到范长征面前时范长征已经死了,杨影枫轻轻地对着范长征的尸体说道:“我叫你走,你偏说什么各位其主。”回头看了白志强一眼,道:“范长征已经死了,你还要为你的那个主卖命?”白志强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这句话。杨影枫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便朝外面跑去,边跑边道:“不想死就不要回来了。”白志强还没反应过来,杨影枫又已奔回战场之上了。白志强呆呆地站在外边,心中思绪万千,范长征死了,仇是杨影枫报的,杨影枫说“范长征已经死了,你还要为你的那个主卖命?”看着杀声漫天的战场却不知何去何从。

    也先乘明军主力在德胜门前抗敌的时机,趁机袭击西直门,西直门已有不和军士前去支援德胜门,解玉清与王二虎见敌袭来,只能仓促应战。王二虎身先士卒,一上阵便斩杀了瓦剌十几名兵士与二名百夫长。解玉清率兵击退前队先锋,趁势追击。也先遂驱军大进,解玉清见势逼来,忙与王二虎所率部众相汇力抗也先大军,混战良久,也先部众越围越多,德胜门退下来的人也都集来到西直门前。解玉清见敌越来越多,对王二虎道:“瓦剌鞑子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退回城中与其他人求援。”王二虎道:“瓦剌鞑子主力不是在德胜门么,怎么这会儿都跑咱这儿来了?”二人退至城下大呼开门,守将程信怕瓦剌军趁机攻破城门朝廷怪罪下来,严令不许开城。王二虎气的破口大骂,解玉清道:“二虎,你骂他有什么用,得派人冲出去叫援兵过来。”王二虎道:“这还能出得去。娘的,程信那个王八蛋,老子非剁了他。”解玉清见瓦剌兵马追来,程信又不肯开门,道:“二虎,今日也只有一拼了,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又大声喊道:“弟兄们,瓦剌鞑子毁我家园,夺我钱财,现在又打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怎么办?只有与他们拼了。”王二虎道:“又不是让你教书,你喊那么文绉绉的顶什么用。”大声喊道:“不想死的往上冲,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杀的多赚的多。上去操鞑子的祖宗十八代。”

    众兵士见后无归路,只好与瓦剌军奋力拼杀,人人血战,喊杀连天。和信在城头之上鼓噪助威,时而有用火炮遥击敌军。王二虎怒骂道这:“程信你个王八蛋,少在那儿给我鬼嚎,小心老子冲上去宰了你,快想办法通知于大人,叫他派援兵过来。”正在西直门与瓦剌军浴血奋战拼命相持之时,攻打德胜门的瓦剌军已经败退,于谦闻知瓦剌兵马攻打西直门,派石亨率军前去救援。李建英也率军赶来相助,石亨与李建英二人各率军由瓦剌背后夹击,瓦剌军顿时混乱,解玉清与王二虎见有援军赶来,也是精神倍长,各自冲杀入阵。石亨亦率军冲入敌阵之中将瓦剌军一切为二,瓦剌主将为邓邓茂七,见石亨率军前来,心想:“这人是个当官的,先杀了他再说其它。”挥刀冲入阵中与石亨格杀了起来。二人武功走的都是刚猛一路,噔噔刀刃相击,溅地火花四射。

    邓茂七大声道:“好家伙,今天总算遇上敢和老子拼真功夫的人了。”又砍出一刀,石亨持刀一格,“当”地一声,刀刃上被砍出了个口子。当当当又相击数刀,每相击一刀,刀刃上便多出一个口子。二人拆了三十余招不分胜败,石亨大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邓茂七长笑道:“老子叫邓茂七,你是什么人?”石亨道:“石亨便是了。”说罢一刀又向邓茂七劈去,邓茂七忙举刀相格,“哐啷”一声,邓茂七单刀被石亨一刀削断了半截。邓茂七赞道:“好锋利的刀。”将断刀扔掉,又捡了一把好刀攻了上来,“当当”石亨连格两面刀,直震的他虎口发麻,邓茂七又何尝不是,只是刚才刀被石亨削断,心中有点不服气,也要将他的刀削断一次才算罢休,是以一上来便以重手劈砍。不待石亨反攻邓茂七举手便又是一刀,“哐啷”一声,石亨的刀也被削断了一截。邓茂七笑道:“怎么样石亨?咱俩这是扯平了。”

    石亨也换了柄好刀,大声道:“再来过。”挥刀又朝邓茂七砍去,刀刃却是朝着自己,以刀背砍出,邓茂七奇道瞎:“这是什么名堂?”举刀相格。石亨忽然间将刀身一翻,顺着邓茂七的刀刃向他手指削去,邓茂七一惊,忙撤刀退了一步,石亨紧接着又向他劈来一刀,邓茂七低身闪过,横刀划向石亨腰间,石亨将刀立在身前格了一刀,往上一挑将邓茂七的单刀民、挑起,划了个圈向他左肩削去。二人来来回回又拆了五十多招,胜负未分,刀到是换了三柄。

    这时杨影枫、空难等人也率军赶来西直门援救,瓦剌军腹背受敌渐感不支,无奈被明军夹击,冲了好几次也没冲出来。邓茂七不敢恋战,与石亨又拆了十来招便退了下来,石亨紧追不放,道:“邓茂七,打不过便逃,算什么好汉?”邓茂七回头号道“老子不和你打了,老子要回去了。”石亨眼见邓茂七将骑马奔走,恐追赶不上,操起单刀向邓茂七背心掷了出去。邓茂七回身将飞刀挡下,率军与明军激斗良久,死伤过半,这才冲了出来退至城外大营处。于谦收兵之后,王二虎第一件事便是寻程信算帐,吓得程信东躲西藏,后来还是于谦与江楠从中调和才算了事。

    瓦剌退兵之后于谦又派小股兵马每日夜袭瓦剌大营,以疲惫敌军。瓦剌军此凡攻城损失惨重,又经明军每夜侵扰,人困马乏,一时也无力返攻,只得又退回至芦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