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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莉丝进屋时看到欧文驾马车离开,李尔在用木剑攻击一棵树,夏绿蒂和碧拉在洗衣服,屋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洗干净脸,换掉脏衣服,决心在明天离开欧文家之前找出欧文对他侄儿不利的证据。

她悄悄地溜进欧文的办公室,打开档案柜来看,找了半天看到一个卷宗上面写黛安娜·汉弥顿时,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欧文·汉弥顿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接近。

她心跳如雷地找地方躲,想也不想地就爬出窗外攀着水管,往下一看,她高倨在三楼的水管上,一松手就会跌个手断脚折,那还是最乐观的估计。

“你确定是他吗?”一个莉丝不认识的声音自窗内飘出来。

“没错,他叫山姆·黎南,不是吗?”欧文说。

“李尔呢?”陌生人问,“你有没有教那个小王八蛋签名?”

“等一下,我先把窗子关上,”欧文走近窗子,“现在这里住了太多人了,我要小心一点。”

窗于关上后他们讲话的声音变得很小很模糊。过了好长一会儿,莉丝抱紧水管的手已经酸得不得了了,才听到他们关门离开办公室的声音。

她抬手去推窗子,可是窗子锁住了。完蛋,她要怎么下地?

叹口气,她试着抱着水管往卜溜,双臂一动才发现她的臂肌已经僵硬得不是她的了,随时可能失去作用。水管接缝上突出的铁钉之类的东西刮伤她的手,她忍住痛继续慢慢往下溜。

到了二楼,幸运的,她的脚能着地了,踏上厨房的屋顶,她停下来休息揉揉手,风吹起她的裙子飞上她的脸,她拉—下脸上的裙子时差点因为手一挥失去平衡而摔下去,她抚着胸口做几个深呼吸,惊魂甫定时发现一截梯子搭上墙。

她屏住呼吸,冒险往下一看,喜出望外的看到她的救星,“狄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用一根指头放在他唇上示意她安静然后他上楼梯,但手扶她自屋顶下楼梯。等到他们安全着地时,她双手环住他身体,“刚才我好怕。”

“要是被欧文发现你在干什么,你才有得怕,我们快离开这里吧!”狄南拉开她的手。

莉丝转身看到一个阴影进屋,“狄南,刚才有人看到我们。”

“足李尔,是他什诉我你在屋顶上,走吧!”

她跟着狄南跑,跑到树林叫的一栋小屋,狄南把梯子放下,她看到他衬衫背后沾有血迹,“狄南,你在流血。”

“不是我,是你,”他握起她的于来看她磨破皮的手掌,“进屋去,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在屋顶上。”

屋子里除了浴厕之外没有隔间,一张醒目的双人床是陈设简单的木屋中最大件的家具,“这里就是你跟碧拉住的地方?”她心湖冒泡地问。

“对。”狄南拿来一盆水给她洗手。

“你认识她很久了吗?”

“好几年了,手不要动,我看看,你真是不要命了,接下来怎么办。”

“也值得,我听到欧文的客人说李尔那个小王八蛋签名没有,他们一定是在搞鬼。”

狄南拿出绷带包扎她的伤口,“李尔那小表的确是个小王八蛋。”

“他为什么会帮你?”

“他和我彼此有谅解,坐下,我给你倒杯牛奶,我则需要一杯酒。”、莉丝盈盈地笑,“你被我吓到了吗?李尔为什么不出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在屋顶上。”她拿起狄南摆出来的饼干,“饼干是谁做的?”

“碧拉。”狄南也在桌边坐下,“我差点把李尔掐死后他就当我是英雄了。”. 莉丝把饼干放回盘子里拒吃,拿起狄南的威士忌喝,他交换的喝她的牛奶,津津有味地吃饼干。

“我们明天回家。”他再拿一块饼干,对看饼干比对看她感兴趣。

“你不管李尔的死活要丢下他自生自灭?你听说过山姆·黎南的名字没有?”

“没有。别改变话题,我们明天走。”

“要是艾许不同意呢?那会两票对一票,我能说服他站在我这边。”

狄南瞟她一眼,“艾许就是一辈子要待在这里也不关我的事,明天我会押你回家。”

“就我们两个?”她心跳的频率加快。

他把威士忌杯子拿过去一口喝干剩酒,“别找借口说你的手受伤不能骑马。”

“你的背好些了吗?”她轻声问。

“谢谢碧拉的温柔照顾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莉丝用哀怨的眼光看他,“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应该陪你坐牢。”

“世界上充满了太多应该,”他站起来,“我要回去工作了,你给我回去不要再惹麻烦。”

“或许我应该把我和艾许锁在卧室里。”

“如果你不会无聊死的话。”他戴上帽子走出去。

莉丝无可奈何地回大屋去。天上乌云密布,好像快下大雨的样子。她走进厨房,夏绿蒂第一句话就是,“暴风雨快来了。”

莉丝盯着碧拉看,碧拉有对漂亮的眼睛,身材也不错,难怪狄南会喜欢她。

“你要喝茶吗?”碧拉和气地问她。

“不要。”她宁愿碧拉对她凶一点。

“你有点苍白,”夏绿蒂说,“种花很累人的,吃点碧拉做的饼干吧!很好吃。”

碧拉的饼干,碧拉的饼干,她真受够了,“我想去躺一下,我割到手,流了一点血,有点头晕。”

莉丝要上楼梯时欧文叫住她,“黛安娜,过来一下,我要你认识一位先生。”

她猜想是她听过声音的那个陌生人,她一看到那个人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长得太丑,而是他一看便知足个坏人,脸上有一股阴沉险恶的邪气。他本来可能是相当英俊的,但鼻梁断了,右边眉毛上有一条刀疤,年纪在四十岁左右。

“黛安娜,别害羞,过来,他是我的朋友格纳·黎南,他会在家里住几天。”

“你好。”莉丝勉强伸出手,莫名其妙地有点怕格纳,很不希望和他的手接触。

“很高兴认识你,欧文告诉我你父亲不幸,我深感遗憾。”

格纳·黎南礼貌地说。

莉丝低下头脸上扮出哀戚的神情,“是的,”她喃喃道,“我刚才割到手,觉得有点虚弱。对不起,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她回房后不久听到他们上楼走向欧文的办公室,她将门打开一条缝来听他们的谈话。

“我半个钟头内能出发骑马,我们出去谈比较安全。”格纳·黎南的声音说。

莉丝关上门迅速地寻思,她再不快点采取行动的话,明天狄南就要押她回家了。她换上骑马装,蹑手蹑脚地下楼到马厩,看到马僮正忙着为两匹马装鞍。悄悄的,她拉走一匹最角落的马,把马鞍抱到马厩外才系好皮带骑上马到树林里等待。

她没有等多久就看见欧文和格纳·黎南骑马出门。莉丝保持距离地跟踪着,他们两个边漫步骑马边讲话,走过一道桥后停下马,她小心翼翼地躲在树叶后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山姆?”格纳问。

“快了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界发生问题。”欧文回答。

“那个小堡八蛋给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是不是?”

“不错。”欧文声音里带着笑意说,“我很有耐心,不希望别人起疑,明年这个时候这里就全是我的了,我正好可以嫁给那个惠特曼,人人都知道他害得黛安娜的爸爸自杀,自然也会相信他谋杀了李尔。暴风雨快来了,我们走吧!”

他们掉转马头走向莉丝藏身的地方,莉丝惊呆了也不敢动,一动一定会立刻被他们发现,但不动过不了几秒钟就会被他们发现。她能找什么藉口解释她藏在树林里,千钧一发之际,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哨声,那哨声使得欧文和格纳·黎南警戒地停住马,狄南的声音自莉丝几尺外的地方发出来,“哈罗,汉弥顿先生,真巧你也在这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欧文不悦地问。

“夏绿蒂派我来打野兔,”狄南拍拍挂在他肩上的兔尸,雨点开始落下,“下雨了,你们快回去吧!我一定要找到刚才溜掉的兔子,免得它把我辛苦种的花苗偷吃掉。”

欧文还想斥责狄南,格纳说,“我们走。”他们经过狄南身边而不再走向莉丝藏匿的地方。

等到听不见他们的马蹄声了,莉丝被狄南揪出来,“我应该打你一顿屁股,你知道你差点就没命吗?”

雨水淋湿丁她的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碧拉看到你骑马溜走告诉我的,”他握紧她的上臂,“跟我走。”

“可是我的马在桥的那一头……。”

“它会自己回去,可能一下雨就已经自己回去了。”狄南拖她上马然后坐到她背后。

“我们要去那里?”莉丝低下头躲雨。

“回你父亲家。再任你胡作非为我会减少十年的寿命。”狄南催马快跑。

“艾许呢?欧文要杀李尔嫁祸给艾许。”

“那是他的事,你是我的事。”

“狄南,”她在马鞍上转身,双手按到他胸上,“我们不能丢下艾许,得回去警告他,求求你。”

他凝视她好一会儿,咬咬牙说,“好吧!懊死,不过我们警告他之后你就得走。”

“是的,狄南。”她高兴地抱住他,头搁在他胸前。

狄南掉转马头往回骑,雨势已经变得好大,雨声哗哗如万马奔腾,强风也吹得树枝猛烈地摇动,路很滑马只能慢慢走。过一会儿莉丝听到狄南沮咒—声停卜马。她抬起头看到桥被暴涨的溪水冲坏了,溪水湍流汹涌。

“怎么办?”莉丝得拉开嗓子才听的见自已的声音。“刚好人,看来暂时还不会停,”她浑身淋得湿透,背后发冷,“天又快黑了,我们不能在树林里淋一晚上,附近仃没有能躲雨的地方?”

狄南好半晌没答话,好像在思索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附近有一个猎人休息躲雨的小木屋。”

“那我们走呀!你还楞在这里干嘛?”

马儿不安地原地踏步,狄南还是不动,莉丝小耐烦地叫,“你那根筋不对于?”

他瞪着她吼,“是你使我神经错乱。”他扯动缰绳向猎屋行去。

木屋很小,什么家俱都没有,只有一外壁炉和一堆木材。狄南把马鞍抱进屋,卸下毯子和水壶,生起火剥兔皮,然后到外面去照顾马。

莉丝很高兴发现用油布包裹着的毯子是干的,她脱下湿衣服的时候才明白狄南为什么不情愿她来这里,他们将孤男寡女在木屋里至少得待几个钟头,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她用毯子将自己裹好,叹口气坐到马鞍上,伸手把在壁炉烤着的兔肉翻身,平静理智地想要如何引诱狄南。万万想不到多少男人想要她她不肯,却死皮赖脸地的要将自己奉送给一个男人还送不掉。

从小母亲就教她要拒绝男人,现在她要如何对狄南说请你占有我吧!莉丝怔怔地呆视着火焰,哀怨地想狄南根本不想要她,因此才抗拒得了她的吸引力,他有漂亮的碧拉已经够了。

狄南走进来,她本能地拉高毯子遮掩自己赤裸的身体,他只瞄她一眼,很快地就转开目光脱下帽子,“好像会下一个晚上的大雨,兔子烤好了没有?”

莉丝一手抓紧毯子,一手去试兔肉,“好像好了,我不确定。”

她抬眼看狄南,发现他死盯着她瞧,她只抓着毯子的中间,致使上面下面都曝光,惹得狄南的眼中冒出火光,她低头隐藏笑容,欣喜她毕竟不是完全没有魅力。

“我来尝尝看。”

他的声音怪异地含含糊糊的。

她再抬眼瞟他,掩不住浅浅的微笑。

“你退后,”他大声命令,“别站在那里,站远一点,再远一点,好,待在那里别动。”

“狄南,”她娇声抗议,“我又不是突然得传染病了。”

“别吵,”他撕下一支兔腿来吹凉试吃,他的湿衣贴在肌肉结实的身体上,使他曲线毕露。“小姐,你比传染病还可怕,你是毒药,”他撕下另一支兔腿递给她,“拿去,不,我想我还是放在水壶上,你等我退到墙角再来拿。”

“看在老天份上,狄南,我不会吃了你,我又不是母老虎。”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番,“我宁可而对廿只老虎也不愿面对你,快点吃完去躺到那边睡觉,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找艾许,然后回你父亲家。”

莉丝咀嚼着兔肉想计策,但苦无良计。毯子不大,她的膝盖以下光溜溜的露出洁白均匀的小腿,要是她想多遮一点腿,肩膀就会露出来。

“你不要动来动人的好小好?”狄山忽然人吼。

“人家冷嘛!脚好冷。”她真的足相当冷。

“是你自己要来这里就别抱怨快点睡。”

“我快冷死了怎么睡得着?”她看着坐在马鞍上的他,“你为什么不把湿衣服脱下来,看你的手都冷得发紫了。我们能用水壶烧咖啡吗?你需要喝点热的。”

他闷不吭声地只顾嚼兔肉。莉丝坐到他前面,他假装没看到她,她握起他的手,他的手好冰,她对他的手吹气,用她的手掌摩擦使他能温暖些。

“莉丝,”他用哀求的声音说,“我快受不了了,离我远一点,拜托你别碰我。”

“你穿着湿衣服坐在这里会冷此,还址把衣服脱下来吧!”她凝视着他,他应该可以看得出她眼中“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诚挚邀请,但是他没有反应,没有功,眼神充满了悲哀。

她正想开口再说服他,他却猝然行动,抓住她猛力亲吻她的唇,似乎他已经憋了很久了,现在提防被狂飚的激情冲破,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毯子滑落到地上,当他裹着湿衣服的冷身体碰上她温暖的肌肤时,她抽口气,但没有畏缩地贴上去,搂住他脖子,“狄南。”她销魂地承受他饥渴的唇频频落在她颈项,他的双手来回。的爱抚她背部。

狄南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凝视她,“莉丝,噢!莉丝,我疯了,我从来不曾想要一个女人像我现在想要你这么甚,我快爆炸了。这是你最后一次说不的机会,否则我会管不住我自己。”

她微笑着用鼻子去摩擦他鼻子,“我不要说不,我要说好、好、好、好。”她每说一个好就啄一下他的唇。

他也开始微笑了,是那种存心勾引得人融化的诱惑微笑,莉丝明白这才是大情人狄南的真面目。他抚着她的湿发,牙齿轻咬着她的下唇,莉丝的胃快乐地缩紧,知道她盼望了好久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她拉起他的头狂野炽热地吻他的唇,“我爱你,狄南,我爱你。”她这才发现他的湿衣服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除去了,她学他双手在他身上来回的爱抚,好喜欢他的宽肩阔胸和他技巧的手指探索她腹下,教她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耳朵嗡嗡鸣响,昏昏沉沉地呻吟,“狄南,噢!狄南,我挚爱的狄南。”

她爆炸了,也感到他和她一样的在快感的顶峰上爆炸,她紧紧抱他,永远都不要放他走。

气息平定后,她终于能够开口,微笑道,“你是能做爱的。”

狄南笑着自她身上溜下,但仍搂着她,一手放在她脖子下让她的头枕着,一脚占有似的跨在她身上。

“我好喜欢,”她往他怀里钻,“我做对了吗?你对我失望吗?”

“不。”他捏捏她肩头加强语气,“莉丝,我们明天要早起,今天我们都累了,快点睡吧!”

“可是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说,我们要拿李尔怎么办?你当然要赶走碧拉,我们得讨论什么时候结婚,还有……”

“等等。”他张大了眼睛,“结婚?谁说要结婚来着?”

“我以为……,”她惊讶得舌头十丁结,“我的意思是,在我们这样之后……”

他滚开去穿裤子,莉丝楞楞地用毯子包裹自己,看着狄南在壁炉里加木柴,将微弱的炉火加旺,然后他再撕下一条兔腿给她,他拿着其余的兔肉走向门口,自门上端的小窗子往外看。

过了好半晌他才转回头看她,“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我一直不想碰你。”

“如果你是在担心你的自由,我保证你能得到,我父亲一定不会送你回监狱,”

“你难道一点理智也没有,想不出事情的严重性不只如此吗?”他生气的说,“像我这种不可能能娶你的,再说我也不想结婚。”

“狄南,你太看轻自己了。”

“当事故发生时你也看轻我。”

莉丝咬咬下唇,“我犯了个大错,我道歉,这种错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尤其是当你是我丈夫之后;”.“我不会成为你丈夫,如果我得跟每个跟我发生过性关系的女人结婚,那我……”

她忍不住吼叫,“别说了,”地随即又降下音调,“狄南,我爱你。”

“莉丝,你以为你爱我,其实你只是一时迷恋找。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纯粹是人的生理冲动,当一对男女单独关在一间小木屋时难免会情不自禁地肌肤相亲。”

她把骨头丢进炉火里,抓着毯子站起来,“对你或许如此,对我则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随便地任男人占有我?”

“别再说了,莉丝,躺下来睡觉吧!忘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的眼中抹上一层哀愁。

“忘了?我怎么可能忘记?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记忆的一个夜晚。”

狄南不耐烦地用手指梳一下头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想听真话吗?事实是你不断地诱惑我,我终于咬了一口饵,你对我来说只是取得自由的一个台阶,我只想把你送回给你父亲,得到自由后我会离得你远远的。你听懂了没有?”

莉丝没有被击垮,挺起不久前才被他爱抚过的背脊骨,冷声道,“一清二楚。我保证你一定能得到自由。”

她不要哭,不要流泪,不要伤心。她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英雄吗?怎可婆婆妈妈地在一个玩过她之后就把她丢弃的混蛋面前哭泣。可是心好痛、胃好痛,肠如锯割,肚似刀剜。她不要他看到她的灵魂头破血流的样子,转过身放下毯子去穿仍半湿的内衣。

“莉丝,你在干嘛?”

“不关你的事。”

“莉丝,等等,听我说……”

她仍背对着他,“我已经听够了,你的毯子拿去我不要,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现在冲出去淋雨冻死,我会坐在这里等天亮。”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背靠到墙上闭上眼睛。

早晨来得太快,她仿佛只打了个盹天就亮了,她抱着痛死了的头几乎要呻吟出声,有两次狄南想跟她讲话,她都置之不理。

雨已经停了,狄南伸手要扶她上马,她躲开他的手自己跨上马,骑在马背上时也尽量避免碰到他,溪水已经退了,他们过了溪之后不久欧文家就在望。

“我们一小时之内离开。”狄南先下马,再伸手扶她,她没有看他,自己跳下马,在她要走开时他抓住她手臂,“你听到没有?我要带你回去,把你交给你父亲。”

莉丝奋力甩开他的手,大声吼叫,“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她大步走进花园。欧文和艾许在花园里谈话,欧文看到她讶异地张口结舌,艾许转过身来一见到她就跑来一把抱紧她,“莉丝,我好担心,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她如见亲人般地,忍了很久的眼泪潸潸然地抛洒。

一个枪声使得莉丝一震,子弹飞过的热流吓了她一大跳,艾许的帽缘被打穿了一个洞,狄南手里的枪还在冒烟,她站到艾许前面用身体护卫他,恨恨的瞪着狄南。

“这是什么意思?”艾许叫道。

“黛安娜,”欧文走上前,“我们都为你担心。”

“对不起,”莉丝很快的说,“我能和我丈夫谈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亲爱的。”艾许以一个体贴丈夫的姿态搂着她的肩进屋上楼到他们的房间。

关上门后艾许就争着问,“你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那家伙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转过头去我要换衣服,”莉丝拿着干净衣服躲到衣橱的门后面换,“我跟踪欧文和那个一身邪气的格纳·黎南到树林,他们杀死李尔再嫁祸给你。”

“我?我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没有发现你偷听吗?”

“没有,开始下雨了他们就走掉,桥被暴涨的溪水冲坏了,我昨天晚上没办法回来。现在的问题址那家伙要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可是我们不能丢下李尔不管。”她穿好了衣服站到艾许前面。

艾许审视她的表情,“狄南怎么会找到你?”

“我不知道,他跟踪我吧!”

艾许叹口气,双手握住她上臂,“我想狄南说得对,你应该赶快回你父亲身边,别再多管闲事淌别人的浑水。”

她不悦地推开他,“那李尔怎么办?你们这些大男人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孩快被谋杀了,你们连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

“我们该做的是去找当地的警长,告诉他欧文的阴谋,要他监视欧文。”艾许说。

“那有什么用?欧文一定能使得李尔死得像发生意外。”

“莉丝,我只关心你,那个坏孩子有几分鬼聪明,说不定到时候吃亏的是欧文,”艾许自衣橱里拿出她的行李袋,“我要你快点收拾行李,我去告诉欧文我要带你回东部了。”

“我不走。”她赌气地坐到床上。

“那我就去告诉他你的真实身分,快收拾行李,我要先去找狄南谈,过一会儿来接你。”

“不要和他谈,”莉丝怒叫道,“他想尽快摆脱我。”

艾许手按到门把上,“等我们上路后,我要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昨天晚上一整晚在干什么。现在为了防止你再蠢动,我要把门锁上。”

莉丝还没跑到门口就听到艾许自外面将门上锁的声音。该死的艾许,他已不像她刚认识他时那么柔弱地对她百依百顺。她背靠着门,诅咒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然后她走向床,眼皮沉重地倒床就睡,昨天晚上她几呼没有睡觉,只顾着伤心。

莉丝本来是睡得很沉的,一支用力掩着她嘴巴的手使她惊醒,她睁大了眼睛,看到一个男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你安静地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你要跟我们骑一程。”

她没听过这个声音,也不认识这个人的体型,她想挣扎,但那男人轻而易举的在她嘴巴里塞一块布再绑起来,接着又绑她的手,她拭着奋力挣扎用脚踢他,但他抓住她足踝也把她的脚绑起来。

这样他还不满足,拿出一卷裁剪好的白布,把她的身体像包裹木乃伊般地扎起来,只露出眼鼻,然后他将她扛在肩上自窗口下楼梯。

莉丝想扭头看这次李尔是不是又会看到她出事,但她的脖子也被扎着无法扭动。一匹马等在树下,男人将她横放到马鞍上捆起来,然后上马离开,动作迅速悄寂。

马鞍随着马的奔跑震动着拍打她的胃,莉丝什么都不能想,难过得要命,她在马背上颠了好几个小时,七荤八素地到黄昏时才发现另有一骑在后面跟着,不晓得已经跟了多久。

停马后,后面的男人才开口,“松开她,她们这样撑不了多久。”

莉丝被放到地上,脖子上束缚的布解开后她才能转动头。讶异地,她发现后面的男人电有一个俘虏——碧拉。

碧拉跟她一样惊讶得张大眼睛,等到绑她嘴巴的布松开了,口里的手帕抽出来,她立即问碧拉,“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在这里?”

“闭嘴。”绑架莉丝的男人斥道,“不准讲话,你要不要喝水?”

莉丝贪婪地喝了好几口的水,“你是谁?”她问,“你们想干嘛?”

“你想要再把嘴巴绑起来吗?”

莉丝感觉到碧拉轻撞一下她手肘,摇头示意她安静地,她转开头不再讲话。

男人喂马喝过水,抓抓她上马背,“我小喜欢多嘴的女人,你不合作的话就有得苦头吃,,”

噢!狄南,你在那里?莉丝在心里叫着,随即心一横,把狄南的影子打破,谁希罕他来救她,她自己能找机会逃。

“狄南,我要跟你谈。”艾许追着问狄南说。

“我没有时间,莉丝和我要离开,要不要跟我们走随便你。”

艾许生气地抓住狄南的手臂,“我要知道昨天晚上你和莉丝发生什么事,还有你差点打中我的头是什么意思,我应该……”

“你应该怎么样?”狄南冷冰冰地瞟他。

艾许退后一步,“马尔森要你帮忙使得莉丝成为我太太,结果天知道你昨晚对她怎么了。”

“没有错;只有天知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再说一遍,我和莉丝就要走了,跟不跟随你。”狄南说完走开。

“我当然会跟。”艾许气冲冲地上楼打开房间的锁,可是莉丝失踪了不在房间里。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她爬窗溜走了,但是到窗边一看,没有人帮忙的话,她应该无法自窗口跳出。

艾许急忙跑下楼去找狄南,“她不见了,我怕她又会做出蠢事,后就奔进屋里,到艾许和莉丝房间的窗口查看,”刚才有个梯子放在这里,漆被磨掉了,狄南走到床前,看床上的毯子扭曲着,有三分之一掉到地上,“欧文在那里?”他问完自己就冲进欧文的办公室。

欧文坐在桌前看文件,狄南等艾许进门后锁上门把钥匙丢出窗外,欧文惊讶地站起来,“你在干什么?”

“她在那里?”狄南用低沉威协地声音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文怕人家看似的,赶快把桌上的文件收起来。

狄南隔桌抓起欧文的衣领,“你不快点告诉我她在那里的话,你可以选择第一枪要在你的那个部位见血。”

欧文白了脸,“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莉丝在那里”艾许解释道,“就是黛安娜,她刚才还在房间里。”

“谁是莉丝?”欧文问。

狄南摔欧文一巴掌,“别再装了,我已经把你的帐簿其中的一本交给我的一个懂会计的朋友看,他会发现你自你侄子的公司里偷了多少钱。”

“什么?你在说什么?”欧文大叫。

狄南再摔他一巴掌使他唇角流血,“你还要装,我才懒得管你们的家务事,可是我有照顾那个女孩的责任,她在哪里?”

“她是谁?”欧文抹抹嘴角上的鲜血问,“黛安娜已经死了。”

狄南一手扼住他喉咙,“无疑的是你杀的,我会交给警长来管这件事。莉丝在那里?好,你嘴硬是不是?你想先断腿还是断手?我最后一次问,她在哪里?”

“黎南把她抓走了。”欧文困难地企图呼吸。

狄南诧异地把手松开一点,“黎南抓她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来这也抓走了你太太。”

“碧拉?”狄南皱紧眉,“这个黎南是什么来路?”

“我也不太清楚,他很神秘嘴巴很紧,他向我买一些货,是个大客户,我不敢得罪他。”

艾许说,“他绑架莉丝是不是为了赎金?”

“赎金?”欧文抚着刚被狄南放开的喉咙问,“她是谁?”

“伯龙·马尔森的女儿。”狄南回答。

“我的天,”欧文跌坐到椅子上,“我可不想得罪那条火龙,我以为她只是个二流演员。”

“我能在那里找到黎南?”狄南问。

“我不知道,我发誓,他只有在他想和我联络的时候才会出现,他说他想要那两个女人,我没有理由阻止他,我不知道那个漂亮女人是火龙的女儿,否则我会……”

“打开你的钱箱,”狄南向欧文扬扬枪,“我们要去追他们,需要一些现金。”

艾许跨进一步,“我不想参与抢劫。”

“没人叫你参加。欧文,快点。”

欧文匆匆打开保险箱,“你找不到他的,你不知道黎南的势力有多大,他的手下多得不得了,我从来没看过比他更阴险狠毒的人。”

狄南拿起一叠钞票塞进口袋,“松开你的皮带,”他用皮带把欧文的手绑在桌脚,再用手帕绑住他嘴巴,“警长应该快来了,你耐心等吧!我已经叫夏绿蒂带李尔去马尔森家避难。”

狄南走向门口,自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开门。

艾许楞楞地想不通,“你不是已经把钥匙丢出窗外了吗?”

“别太信任你的眼睛,夏绿蒂和李尔应该已经等在楼下的马车里,我要你送他们到马尔森家。”艾许抓住狄南的手臂,“不!我要跟你去救莉丝。”

“不行,我没办法分心照顾你。”

“你以为我带枪是为了好看的吗?”艾许迅速地拔枪打中大厅壁上的油灯,“马尔森雇我来找他女儿是因为我的枪法好,虽然我作战的经验没有你多,但我射靶子的本领高强。”

狄南冷静地注视他几秒种,“好,你可以跟我去,我去交代马仆送李尔和夏绿蒂去马尔森家,去拿你的东西,我们十分种后在马厩碰头。”